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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待人都溫和有禮,眼神卻炯炯似能透入人心。
師師暗暗上了心。
林夫人最後道:“這是禮部宋侍郎家的虞淑人……”
“咯咯,這位妹妹我是知道的。”
師師拉起虞洽一隻纖手,透著見面熟的親熱,“棲雲常說,虞半林的詞明麗去浮藻,十分難得。”
“半林”是虞洽自己起的號,道是“及得何楚林一半就足矣”,何棲雲笑她“怎的不叫半易”,虞洽嘆“易安太高,恐望半已折矣”,棲雲笑仰。
“謝衛姊姊誇獎。”虞洽被誇得赧顏,話裡卻無做作,笑容明亮自然。師師一見就喜歡上了,心道棲雲眼光果然不錯。
眾人笑擁著回了亭子,何棲雲給留在亭內的二位夫人見禮,跟著林夫人又向師師引見。
“這是吏部參政府的方夫人……”
“這是禮部參政府的秦夫人……”
禮見後重新開席,八位夫人分別坐了四張設黑漆幾的託泥榻,師師、棲雲、虞洽三人圍了張雕漆寶相花的圓桌,七八名丫鬟女使流水般換碟換盞,重上茶酒果子看盤,笑語起來重複熱鬧。
師師當年名動帝京就是長袖善舞的人物,幾句妙趣生動的話,惹得亭中笑聲不絕,方夫人、秦夫人看她的目光都帶了笑意。
卓夫人拍手道:“妹妹這麼有趣的人兒,衛國師怎捨得藏著掖著,不讓咱們早些見見。”
師師道:“早幾年我的身子骨一直不太好,用了蕭國醫的藥慢慢調養著,這一年才大有起色了……”
這衛國師的姊姊好有面子,竟請得動千里之外的蕭國醫親手開藥。蔡夫人心頭暗嫉。
她十六嫁到范家,十一年來卻只生了三個女兒,側室和兩個妾卻各生了兒子,雖然按禮法養在她這嫡母名下,但終歸不是親生的,她曾暗託送禮醫官院的林院令求取生子方,卻被這位蕭國醫的門生一口回絕,讓她羞惱好久。
便聽那嬌媚聲音還在說:“頭兩年就聽人說,葉府賞花宴上花美人更美,早想見識見識,眼見著能出來走動,心癢難耐就跟著棲雲來了,說起來唐突得很,讓卓姊姊見笑了。……主人家莫怪呀——”
那話音的尾調輕輕挑起,聽得人心頭癢絲絲的,哪裡怪得起來。
林夫人便笑,說:“大娘子是來給賞花宴添色的美眷貴客,主人家怎生會怪?要怪呀,就怪早點不來。”
她這話說得有趣,大家都笑起來。
說笑間吃了幾杯酒,韓夫人斜眼看去,目光掠過雲大娘子梳起的高髻,名曰龍蕊髻,是京中貴婦最流行的髮式,但參政夫人的頭髮不夠長也不夠密,只能堆起假髻,她心頭泛酸,突兀笑了聲,挑起眼梢問:“不知大娘子夫家是哪家高門顯第?雲大郎君在哪個衙門高就?”
眾人說話聲都停了下來。
林夫人有些不悅,何三掌書的引見既然沒詳介夫家,必是有心略過,這韓夫人恁的不識趣!
師師卻精神一振,這周汪汪家的終於忍不住要吠了。嬌媚一笑,脆生生道:“希柳夫家姓紀,布衣白身,只做些營生餬口,不及姊姊們嫁得高門……”
夫家姓……紀?——不是雲?!
眾人耳朵都只停在了這句。
韓夫人脫口撥出:“你不是姓衛?”
夫家姓紀,孃家姓雲,難道只是衛國師的義姊?
韓夫人目中立現鄙夷。蔡夫人下巴翹得更高。
師師咯咯一笑,媚目流轉自如,道:“希顏繼的是母族姓氏。”
“啊?”韓夫人張著嘴忘了合攏。
蔡夫人表情有些呆滯,“這是說……衛國師其實是姓……姓雲?”
師師睃眼座中諸人。林夫人、卓夫人若有所思;方夫人和秦夫人對看了一眼;藍夫人手撫佛珠,神情慈藹不變;計夫人目光陡然銳利,轉眼又變得平和;虞淑人微微張開檀口,似乎有些回不過味來“衛姊姊眨眼成了雲姊姊”。
何棲雲斜她一眼:小心收不了場。
師師媚笑浮唇,回蔡夫人道:“希顏父族雲氏。”
“這……衛國師為何要隨母親姓氏?”韓夫人一臉不解,內心正湧動著興奮——沒準能挖出那位國師不為人知的隱私。
眾女眷都睜大了眼,就連丫鬟女使也悄悄支愣起了耳朵。
何棲雲默默垂眼:師師,你就編罷——義父變成“母族”,看你怎麼圓。
“唉——”
一聲悠長的嘆息,師師嬌媚臉龐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