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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約而同的再稍稍落後兩步。
“常言道,女子生產是道鬼門關,緣何?一是嫁人太早,生產時年歲尚小,身子未長成,骨架未開;二是體嬌,氣血不足……鄉間那些農家女子,每日家裡田裡忙活,身子骨粗健,一個婦人生四五個孩子很尋常,比城裡嬌養的娘子更能順產……”
眾賓客只聽得面面相覷,神情尷尬都有些不自在。
他們是在聽生育之道?雖然是國師,那也是女子啊!
朱震麵皮止不住抽動,眯目嘆息這世道呀,只差沒撫額跌足了。
謝如意麵色倒是淡定,彷彿已經見怪不怪,這算甚麼,別把這位當一般女子就是了。
李邴抬袖低咳兩聲,低頭只盯著靴尖走路,心頭卻尋思樞相說這些話的目的。
“咳咳,國師醫家之言,自有幾分道理……某等受益了。”葉夢得呵呵道,心中慶幸周望和範宗尹沒來,否則這會必起譏刺之言。
一個是昨日方被御史參劾“縱容洪州家人賤價強買農田”,兵部參政心情不好自然無心赴宴;另一個要給皇帝做“孤臣”姿態,賞花宴上朝臣高官雲集,範孤臣表示不摻和。
和眾人的尷尬相比,丁起的心情甚好,這位尚書左僕射在楓閣沒少被衛希顏驚得凌亂,今日一群人步他後塵,自是心懷大暢。
葉夢得話一落,他介面道:“某閒餘時亦看些醫書,悟些醫家道理。這女子生育之險看似一家一事,放大卻是關乎天下丁口繁盛的朝政大事……先賢有言,救一人即救天下,細心揣摩體悟,誠然是處國之說啊。”
“丁相公所言甚是。”
“有理。”
“持國之論。”
似乎大家都忘了先前的尷尬和腹誹,轉而恭維起宰相的處政眼光之遠。
“某以為,朝廷婚律定女子最低婚齡為十三,不甚合理。”
禮部侍郎宋藻突然開口高聲道,朗朗之聲在眾多恭維之音中格外引人注意,“某以為,誠如衛國師和丁相公的明見,婚齡太小生育便早……禮部原想延到十五,至少及笄後才婚,可惜小民之家女子多早嫁,蓋因養女費財,朝廷擔慮舊俗難易不利民間安穩,遂此議暫且擱置……但某以為,莫如劃分富貧地域,按路州縣不同而推,因循日久,時俗便易……”
眾賓客都聽得認真,有人目光閃動,禮部這幾年建樹頗多,革弊太學國子監、罷別頭試、改革官學綱目、興私學促蒙教——樁樁都有這位宋侍郎在裡頭把持,前途光亮一片,這會故意招人眼目,莫非是為了下一步鋪路?
丁起道:“哈哈,今日只賞花飲樂,何談政事,休談政事。”
宋藻連忙兩聲告罪,說“掃了諸君興頭,一會自罰三杯”,好飲的戶部侍郎哈哈“三杯怎成,至少十三杯”,鬱悶吏考改制難行的吏部侍郎嫉妒禮部“事事順”,哼哼“非得三十杯”,工部侍郎在旁嚷嚷“戶部預算多出點,讓某痛飲三百杯都成”——工部今年謀著修路,恨不得拿菜刀逼劫戶部——戶部侍郎呸一聲,“醉死亦不多發一文喪葬費。”餘皆大笑。
走在前面的李邴和謝如意說著話,聊著便說到了兒女親事上。
“某家二娘子年前已到了及笄之齡,這兩年該緊著說親了。”官家女子不似民家十三四歲就嫁,多是十五及笄後才論出閣之事,越是高官顯貴的女兒越是嫁得晚——佳婿難尋;李邴就很發愁女兒秋雲性子太跳脫,到哪找個好婆家。
謝如意安慰他“宰執女兒不愁嫁”。
“那丫頭若有謝相你家四娘子一半的嫻靜,某亦沒這般愁了。”李邴繼續憂鬱。
謝四娘子和他女兒李秋雲一比,就是一個淑女一個猴女。
衛希顏回頭笑道:“你家二娘子性子活潑明朗,有甚不好的?花香自有人識,十五的少女還只是花骨朵,養個四五年出閣方是好年華。”
李邴心道:再養個四五年,就是十九、二十了。
籤樞院事倒無表現出來的那般憂急,本朝官宦女子十九二十才出閣的並不少見,甚至有二十三四才出閣的,尤其宰執女兒在本朝確實當得起“不愁晚嫁”,蓋因熱衷科舉的考生多有一心苦讀中進士後才成親的,其中不乏有可選的俊彥。
譬如建炎二年進士科的那位榜眼胡銓,禮部試中一篇《駁國朝離任不糾制之謬》的策論聲聞於朝,此俊才就是一名二十六歲還未娶妻的金龜婿,被當科執司(副主考官)之一的李伯紀搶先“捉婿”到手,說給了自家喪夫新寡的二女兒,據說婚後很是琴瑟相和,讓李邴很是嫉妒了一把,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