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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威赫赫”。
趙構面悅心沉,這兩年盤桓在心底的疑慮憂思梗在胸口,讓他無法安享這“軍威赫赫”——這是誰的軍威?祖宗定下“樞府統軍,三衙統兵”,樞府掌令不統兵,三衙掌兵卻無調兵權,如此文臣武將均無擅軍權之禍,趙室江山方穩;而如今……他一拳捶上御案,震得官窯粉青茶盞顫了下,茶水溢位半圈。
侍候御書房的內侍主管康履打了個寒噤,卻未緊著上前收拾,反而弓背含胸縮後兩步,恨不能將整個身子隱形——這光景往官家眼前湊可落不得好。
正心閣內,名可秀拈著報紙候對面的人落子棋枰,隨口笑道:“希顏,你這個武安軍都指揮使可要越發成了他人的心口刺了。”
這兩年新兵制漸顯成效,武安軍已非昔日扶不上牆的廂軍;兩年大較技的競逐,也較出了武安軍的新軍容,莫怪有人要惦記了。
衛希顏落子,悠悠道:“趙官家褪了青澀,已非當初的吳下阿蒙,於是醒悟了,反悔了,想將吐出的再吃回去——哪有這般容易的。”
想當初,被推上皇位的趙構惶惶不安,時時憂懼雷動挾軍南下,衛希顏利用新帝的恐北症和帝王心術未成,謀得廂軍改造的武安軍——如今,皇帝是牙痛了。
“……還不是時候。”趙構喃喃道,抬手摸上心口,用指尖將那些梗澀盡數壓下。
***
武安軍十月較技結束後,隨著沈元刺襲案隱隱綽綽洩出,暗裡波瀾微起,朝中各方私下盤算,無數雙眼睛都盯著三司會查。
仲冬剛至,來往京城和韶州的驛馬驟然頻繁起來。
不過,從韶州報回的訊息多是糟心。三司會查無多大進展,主事的刑部郎中有心作為,但大理寺和御史臺的官員時不時來記扯腿,讓刑部查出的線索每每夭折。
範宗尹在政事堂大拍案几,指斥大理寺和御史臺不合作。
趙鼎瞪了他一眼,“查案是刑部的事,御史只負監察之責。”
謝如意笑得白臉一團,“趙中丞說的是,大理寺亦是監察,這三司會查的主力還是在刑部,這辦案不力可不好隨口責怪他人。欸,這查來查去都查不到足以採信的線索,會不會開始就錯了方向?”
範宗尹臉色泛青,差點破口大罵。抓不到刺客不是緊要,緊要的是迎合上意——“查出”火器作重要位置上的內奸,鐵戳蓋定樞府任人不當的大過;可惱的是二司不配合也罷,竟兩次三番挑刺刑部查案線索的漏洞,言曰“不足採信”,致使他事先定下的那些路數竟無一著了實處。
丁起曲指叩案,打斷了三司主官的扯皮事,“三司會查,重在穩、準,莫要亂了人心。當前緊要是安防部署。”他目光看向列席聽事的御衛營都指揮使。
張宗顏坐直身,稟報佈防事宜,派赴韶州的御衛營三個班直已按火器作各工坊的重要性部署防衛,並重新釐定工匠進出章程。
會散時,範宗尹冷笑,“這案子查不清,陛下追究下來,絕非刑部怠惰之責!”說罷怫然而去。
“無理取鬧。”趙鼎挺了挺眉,又看了眼謝如意,方拱手道辭離開。
諸位參政拱手互別,朱震和胡安國一起走出議事的尚書左僕射公房,沿著長廊慢行,見李綱、葉夢得幾位參政都各自走遠,轉頭瞧瞧左近無人,皺眉低聲道:“康侯兄,方才議事,咱們這位宰相是在避重就輕哪。”
胡安國捋須一笑,在座諸君不是瞎子的都能看得出來。
“子發,丁擎升身為宰相,圖的是‘穩’。雖說兩府歷來有權利相爭,彼消我長,但丁擎升必不會願意成為陛下削遏樞府的矛尖,這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哪,反倒便宜了別人上位。”
朱震聞言想了想,“範覺民想當陛下的矛尖,於吾等亦是個良機,何不順水推舟,支應一二?”
胡安國搖了搖頭,“範覺民瞅的是尚書右僕射,但論能力資歷,他能越得過李伯紀和葉少蘊去?是故只能劍走偏鋒,在朝中鋒芒畢露,擺出副孤臣之態,是欲借陛下之力上位。丁擎升會樂見其成?他是寧可在李伯紀、葉少蘊和我三人中間擇一人,也不會容得範覺民。”
朱震微微點了點頭,看來是想明白了這其間的關竅。
“火器作是個香餑餑,不僅陛下謀算,朝中哪個大臣不眼熱的?兵部想接管,刑部想插人;就是大理寺和御史臺,看似和刑部不合才扯腿,嘿,只怕是想賣樞府的好,安插些人進去得利。”
胡安國微微歇了口氣,浮泡的老眼閃過精光,“你道樞府這位為何一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