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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你還想不想租種他家的地哦?”
“日……老子圈!……圈他兒子沒屁。眼!”
……
站在堂前靜候垂詢的青年很拘謹,深褐色的麵皮竟隱約看出尷尬的紅暈,想起報告中記錄的鄉民粗語——國師如此清絕風質——他有種褻瀆仙神的感覺。
衛希顏看後不由大笑,心頭也湧生出幾分無奈。但選舉過程的不美好早在預料之中,她和名可秀都沒有期望選出來的就是“公正”的推事。正如可秀所說的:“只是要一個‘眾’而已。”
在金堂幾縣的推舉進行方七八日,十二推事就整齊出現在國師臨時辦公衙署,顯然縣鄉的選舉情形讓推事們產生了不安。
擔任推事長的金堂書院的山長範祈向有風骨,不懂那些官場的客套,即使面對南朝顯赫的國師兼樞密院長官也是直言不諱:“如此推選甚是不妥!小民無知,選出的不是富有田產的豪戶就是家財萬貫的豪商,讓這些圖利之輩執律法推判之責,豈能維護律法之公正?”
另一名推事長——代表西川豪商的王沂——立刻反唇相譏,“詩書之家出來的就能維護公正?嘿嘿,現下羈押大牢的貪犯可不正是飽讀詩書的儒生!”
範祈嗔眉作怒:“幾個蠹蟲豈能汙損儒家?汝等皆商賈之輩,鮮知禮義廉恥……”
“諸君!”衛希顏清泠的聲音止住了一場即將引發的儒商爭論,將一份令史譽寫的報告遞出去,“這是金堂縣某村的選舉,很有意思,各位推事不妨一觀。”
那份報告很快在十二人手中傳了一圈。
“愚哉悲夫!”範祈和靈泉書院的山長李庭對望一眼,座中四位文儒推事都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西川時報》的主編蘇臨垂著眉若有所思。王沂和另外三位商家出身的推事彼此看了一眼,不作表態。唐青衣撇了撇唇,明顯的不感興趣;青城掌門羅晚嵩心裡有想法,但他素來老成持重,看了一眼衛國師,也保持沉默。
反倒是十二推事中資歷最平常的說書伎人季頜摸著詼諧的八字須笑說了一句:“小民為衣食所迫,如此亦無可厚非。”
衛希顏笑道:“這話說到了點子上。在座諸君,若論最瞭解小民所思所想者,當推季子介呀!”她話間毫不掩飾對這位借說書諷刺時政貪官的說書伎人的欣賞。季頜不由感動,拱了拱手方壓下心潮。
“諸君,我們無法責怪這些鄉民‘不守正而為’,所謂民以食為天,小民憂食而不知義,恰是地方治政之責。”衛希顏看向範祈、李庭,“儒家常說耕讀為上品,然耕者往往讀不起書,無知則無義。成都府書院不少,但裡面的貧家孩子有幾個?”
“這……”兩位山長捋須,面上隱露慚色。
衛希顏又看向王沂,“座中幾位推事可謂西川豪商的代表,世人道商人重利輕義,這推事的位子可不是好坐的……”
王沂幾人心想:衛國師這話是何意思?面上相應的都流露出幾分忐忑。
衛希顏的話題卻扯到另一邊了:“朝廷允許西川自留三成財賦,布政司施政將用之於學政,在各州縣建立免費的三年制學塾——希望今後能有五年、七年的義務制教育——讓田戶子弟亦能上學。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這教書育人德澤當代、利在千秋……”
她微笑看向座中諸人,尤其王沂等人。
在座豪商身份的治平推事這時都品出味來了,幾人互看一眼,王沂拱手道:“我等雖營商謀利,卻亦知行德積善之家方為長久。朝廷仁心之舉,惠我西川黎民,我等力量雖薄,亦當盡分心力。”
“唔,幾位推事不愧是西川商戶的典範。”衛希顏眼底流露笑意。
唐青衣暗哼。這分明是借選舉說學政,幾句話拉下兩個書院出力、敲出四個豪商捐錢,奸詐的狐狸!
“關於治平推事的選舉,這只是開端……”被唐門宗主腹誹的衛狐狸終於將話說到今日議事的正題,“有問題並不意外,選出來的亦未必都是德行公正之人,但不能因此而停步。”
範祈抗聲:“國師,豈能讓小人之輩玷汙推事之職?況乎無德者豈能行公正的推判之責?”
“範推事說得不錯。”衛希顏點頭。範祈面色略緩,便聽衛國師又道:“所以,治平推事會的職事重大,如何考核任免那些不稱職的推事,必須有個合理章程。在座皆為治平會成員,對此可有善見?”
座中推事都不由沉思起來。過了一會兒,《西川時報》主編蘇臨抬首道:“官吏為害鄉里多與當地豪紳勾連,如此,為免審判徇私,應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