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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到那邊的談話聲方止步。
雷動騎在馬上,威凜目光俯視著義子,表情帶著冷峻,“你急著趕來,一半是因事急,另一半卻是不想在平夏城見到雷霜——兄弟之中,唯你和她交惡。你既身為兄長,應該更有氣量。”
“……義父教訓的是!”
雷暗風神色滯了一下,垂頭恭謹聆訓,眼底卻閃過一抹血煞。他和雷霜自少就不對付,長大後二人更因心性迥異而相互憎惡。現下雷霜領懷德軍駐平夏城,他坐鎮東京總堂代義父執掌驚雷堂,兩人遙距千里,自然少了許多齟齬。他當然不願意在平夏城再見著雷霜讓心裡膈應……但卻因此被義父責斥,更給義父留下個氣量狹小的印象,一時止不住心頭恚怒,暗咒雷霜死在邊境才好!
但轉眼,他就平下了心緒,從懷中掏出一個防水皮封,聲音略沉,說道:“義父,南軍水師戰勝數倍於己的三佛齊水師,確是得力於那種火炮之利。”
雷動從皮封裡抽出兩張不透光的宣紙,上面是謄抄後的情報。他仔細閱著每一句,如海般深邃的目光越發深幽:
“……炮管炸裂的缺陷已改進,鑄造炮管的金屬應經過了特別的處理,或加入了特別的材料……開花彈爆炸後的殺傷力強於霹靂砲,緣於火藥的爆炸力量增強,其關鍵應在火藥各原料的配比與《武經總要》所列不同……雷火彈似比開花彈技術更復雜,建議不作首要考慮……”
兩頁情報足有千字,若衛希顏得見,定會驚歎此人對她秘密主導的火炮研製竟然剖析得十之五六,甚至連瑞宋島海里撈出的“鋼元”都引起了此人的注意,並且大膽揣測或許和制炮材料有關。
雷動閱畢,又從頭至尾嚼了一遍。良久,他沉嘆:“衛軻確為奇才。”伸手拍了拍義子肩膀,“辛苦你們了。”
雷暗風一股血氣上湧,竟不由哽住:“……義父!”不管之前為這些情報付出了多少代價,這一刻都覺值得了!
他深吸口氣壓下心潮滾動,“義父,我擬了一個行動……”遞過去第二隻皮封。
良久。雷動沉雷般一笑,“好!就定名為:折翼。”
***
此時,數萬裡之外,立在“海神號”甲首的衛希顏並不知道,正有一個和她相關的陰謀悄然鋪開。
南洋水師的艦炮已經轟響,馬剌迦海峽第二次海戰正式拉開。
這是建炎三年的臘月十五,三佛齊召集千艘戰船,以王國名將伽亞德為帥,再度出兵Negeri Selat。南洋水師重施故伎,將浩浩蕩蕩的一千艘三佛齊戰船堵截在馬剌迦海峽。
此戰,宋軍水師出動了三個艦隊正面迎擊。
但看起來仍然是數量懸殊,極其懸殊的戰船數量對比。
衛希顏如前兩次海戰般,一旦上了戰場,指揮權便半分也不沾,只負手立於甲首,旁觀範汝為從旗艦上發出各項指令,迎面的海風吹得她絳紫色的錦織鳳凰團紋官袍如波般拂擺。
葉清鴻穿了件青色窄袖束腰道袍,鴉青色的長髮梳了個道士髻,用一根烏木簪子簪著,長劍懸於腰側,容色清冷站在一邊,耳中聽著衛希顏不疾不緩的清音解說水師的布戰陣型,那聲音在呼呼的海風和嘩嘩的海浪聲中無比清晰,油然帶著一種天地自在我手的悠然,彷彿前方一觸即發的戰場不過是她早已掌了勝負的棋局。
她可有過驚惶失措的時候?葉清鴻腦中瞬間掠過這個念頭,一對清冷的眸子盯了她一眼,看得正自解說的衛希顏有些莫名,笑問:“怎麼?”
“無!”葉清鴻清冷眸子重新看向戰場。
這時,南洋水師還在敵船弓箭的射程之外,九十艘戰艦泊在海面,呈“一”形橫列,前後插空橫了三列,每橫一個艦隊。
藉著順風的風勢,三佛齊最前方的戰船已進入火炮射程內,隱隱綽綽可看到一船船軍士站在船上,弓箭兵在前、刀兵在後,密集的人頭一眼數不清。
“放炮!”各艦統制的命令下達。
“轟!轟!轟!……”三橫列的戰艦舷炮輪番開火。
一百多門火炮射出的開花彈如冰雹般落在三佛齊的戰船上,收割著猝不及防的三佛齊士兵的生命。
一輪火炮射畢,最前面的南洋水師戰艦轉舵駛向最後,橫出另一舷,火炮再作齊射。
“這種橫形戰術說起來是最沒有靈活性的一種陣型,但以炮船打弓箭船,卻是佔了大便宜……”衛希顏給葉清鴻解說,“三佛齊水師戰船多,我軍戰艦少,這般橫拉開,舷炮的火力就能集中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