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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自立國初便奉行強幹弱枝的國策,地方留稅不得超過兩成;潭州作為名可秀變革稅賦繳納體例的首地,地方和中央的稅賦比是五五分——多出的三成劉一止全用在了擴興官學之上。
宋代的官學是不收學費的,從小學、縣學、州學到太學都包了,除免學費外,官學還給學生提供住宿膳食、筆墨紙硯、四季學衫,經費富足的州縣還發給學生廩米月錢賙濟家裡,比九年義務教育制還更福利,可謂一入官學吃穿不愁。
正因官學有這般好處,是以州縣學子打破頭爭搶著入——尤其家資不豐的子弟;但官學支出大,便有名額限制,少則幾十人,多的也不過二三百,僧多粥少,很多貧家子弟便進不去,何況內中還不乏富家子走門路擠掉貧家子,使得入學者多為憊蠹之輩,真正向學的反而被排斥在學堂之外。
至於那些家資不愁又有心向學的官宦子弟,多半是到有名的書院求學,然後在戶貫地的官學錄個名額符合舍選規制——建炎朝已廢除此制;這類學子自然便無需再佔著官學的名額,但這樣空出來的仍是杯水車薪,要解決天下讀書人“求學難”的弊害,根本之道還是在於擴張官學的規模。
名可秀選取潭州為擴興官學的首要之地,一是看中劉一止的清廉和治政能力,二是潭州的州學前身就是名列大宋四大書院之首的嶽麓書院,且還有蒼然書院、湘城書院這等享有盛譽的私學,人文根底濃厚,才學之輩斐然,有興學的師資可取。
“聽你這麼說,劉一止還在潭州?考績應升遷了罷?”
衛希顏問起劉一止的去留便想起建在潭州的帝國軍校,她眼下還頂著軍校祭酒(校長)的頭銜,實際操持校務的是司業張浚;明春正月這第一批軍官生就畢業了,張浚是升任祭酒還是放去北征行營歷練一二?——張浚雖有軍略,卻缺了帶兵經驗,難免不足。
這兩年洛陽、陳留、毫宿邊境南北兩軍的小規模流血衝突一直不斷,可謂磨練人的地方——軍官生畢業的前半年便在邊境實習;張浚去歷練個一兩年回軍校便大不同。
張浚若去,軍校便需另選得力之人掌理。她忖度著調江陵水師都統制劉子羽任司業之職,又想災事已平,可以重新考慮長江水師調訓海外的事宜,在江上呆久了,別養出幫太平兵。
她這般忖度著,便聽可秀說:“劉一止遷荊湖南路轉運使,仍兼潭州軍政事。”
“哦。”衛希顏沒有吃驚,雖然這短短的一句意味著一路漕司的變遷,有人升,自然有人降;她啜了口茶笑說:“這般佈置,可是為荊南路鋪好興教育的路子了。”
潭州是荊湖南路的路治地,劉一止以轉運使兼知潭州,便有利於將潭州的興學經驗擴大到整個荊南路。石鼓書院、南嶽書院、清獻書院、東萊書院、湘西書院、醴陵書院,這些都是荊南知名的書院,有的是私學有的已變成官學,但無論是私還是官,這些書院的存在為荊南路的興學確保了師資的充足和教學的水準,唯一缺的便是朝廷的財政支援。
232、蒙養之學 。。。
衛希顏問她:“荊湖路的稅賦地方也留五成?”
名可秀微微搖頭,“年初劉一止上折時,逢兩淮大旱未解,整個荊湖路要像潭州那般只上納五成稅賦,這事有些難辦……最終,在原來的兩成上加了一成。”
她端起茶湯抿了口,微微坐直身,繼續說道:“這多出的一成仍是用於學政,除了州學、縣學外,潭州、衡州、嶽州、湘州這些地方還應設小學,並資助縣鄉開辦蒙學,蒙學的教本由官府免費頒發,蒙學的老師尤為重要——學塾老師的現狀堪憂。”
她手指摩挲著翠疊梅花盞的花瓣,“……我尋思,你以前說的師範官學應有可為,不過,眼下建學尚力有未逮,但在州學中立個教諭科,卻是可行的。”
衛希顏一骨碌坐直,連聲道:“不錯,不錯,雖說這些學生讀書都是以孝科舉做官為目的,但這科舉就好比十萬大軍過獨木橋,過橋的總歸是少數,那些不中的便可擇優選錄進教諭科,考校合格的官府發給‘教諭證’……從蒙學教諭往上可升小學教諭、縣學教諭、州學教授,最高至太學博士——這亦是為官的一條出路,肯定有大把的落第舉子爭搶著去……”
她思路一起,滔滔不絕,名可秀含笑聽著,眼底欣然悅色,還有甚麼比兩心相知更讓人歡喜慶幸呢!
作者有話要說:說明:《三字經》的部分內容借鑑了文化部編的《新三字經》。
順便叨一句,宋代女子嫁人後,並不冠夫姓,譬如王安石的妻子姓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