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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商盟原為「杭州商行聯盟」,新朝立杭州為都後,商盟因之更名,也有人叫「臨安商會」。
但商會和商盟在意義上還是有些微差別。商會可能是經營龐大的商家之名,也有可能是幾個大商家的聯合;但能叫商盟的,則一定是行與行的聯盟。
這個“行”,是指“商行”,即商業行會,如布帛行、米糧行、瓷器行、金銀行、玉器行等等……商人要在城鎮設立商鋪成為坐商,就必須入“行戶”,否則只能是推著攤子在街上做零星買賣的小商稗販。
杭城有商業行會三百六十個。所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個“狀元”,不是科舉的狀元,而是“行首”——行會首領,一般由該行會中經濟實力雄厚者擔任。
行會的權力大,可以根據市場行情變化重新統一規定價格;行會的責任也大,必須保護本城同行商人的利益,抵制外地商人搶佔市場,並調節行戶與官府的關係,在應付官府的“科配”(強買強賣)上,儘可能保護本行商人的利益。
可見,這一行之首也不是好當的。他可以掌控市價,翻雲覆雨,也同時意味著站在風口浪尖,要承擔官府和行商的雙面壓力。
名可秀諸多赫赫身份中,就有一個行首的銜頭。
這個行首的由來,要追溯到名花流最初的起家。
名花流最初不叫名花流,叫弘義盟。有意思的是,驚雷堂最初也不叫驚雷堂,而是叫鐵血旗。名重生和雷動這一對昔日兄弟,在建幫立派之初,都不約而同的以謀求黑暗中的正義作為宗旨,只可惜兩人行到後來,終因信念的不同而分道揚鑣。
二十五年前,弘義盟和鐵血旗初立派之時,江湖正處於黑暗大混鬥時代,幾乎每天都有一個小幫派覆滅,又每天都有一個小幫派誕生,“俠義”二字已成了江湖過往的傳說!名重生與雷動一南一北,試圖以鐵血重塑江湖規則,然而兩人的手段又有差異,名重生重在收服,雷動重在征服,但不論“收服”也好“征服”也好,三年後弘義盟和鐵血旗都在道上闖出了名號。
此時,弘義盟已收服兩浙群豪,花惜若的重心開始轉入商事,之所以選擇杭州而非江寧府(南京),一則因杭城原為吳越舊都,是江南繁盛之地;二則因杭州海貿更方便;至為重要的緣由或許是為留後路,若終有一日和朝廷對上,攜家由錢塘入海,不出一日就能遁跡於茫茫大海之中,過神仙般的逍遙日子去。
且不論這後路的想法,花惜若在商事上確是眼光獨到,第一腳就踩入高價值的金銀鋪行;當在這行打下名聲後,緊跟著就是第二腳,踩進了深不可測的交引鋪行——專事經營鹽引茶引投機交易的行當。
所謂“引”,是大宋朝廷發行的一種有價證券。以鹽茶為例,宋商向官府出資申請專賣權,獲得專賣憑證,這個憑證就叫“交引”或“交鈔”。根據市場規律,凡是有價值的東西都會產生差價,並引發投機行為。商人只要有利可圖,絕不會執著於鹽荼經營,而會伺機進行“交引”、“交鈔”的低吸高拋,賺取其中差價。
這種投機行為最終催生了一個新行當——交引鋪行,但不是所有商人都能進入這個行當。鈔引交易,動輒幾萬貫、十幾萬貫,甚至幾十萬貫,有這個實力投機的,不是豪商就是巨賈,且擁有金銀鋪、彩帛鋪這類高價值的行鋪作擔保,方玩得起這交引交鈔的投機買賣。
朝廷許可了該行當的合法性,並規定交引鋪戶以個人身家為抵押,家產抵押估值達到官府限定的最低保額,就可取得榷貨務戳記發出的印歷(經營憑證),又規定大宋商人凡是到榷貨務兌付鈔引的,必須有交引鋪戶作保方可兌錢,官府以此防止偽鈔偽引和冒名支請的情況出現。
交引鋪最先成立在東京,鋪戶得了這種做保的特權,更是勢大氣粗。對城內行戶,多半無條件做保;若不是城內行戶,就拒絕做保,迫使客商無法兌付鈔引只得折價買給交引鋪,交引鋪再提價轉賣給茶商鹽商,獲取厚利;即使有同意做保的,也往往索取賄賂,然後與榷貨務的官吏坐地分贓,於是官商相護。
這就苦了大批外來客商,尤其是從事邊貿的客商。邊貿商人獲利的大宗是供應朝廷邊軍的消費,譬如糧食、茶、鹽,軍方按邊價支付鈔引(一般高於內價),但客商必須持引到京城才能兌付現錢。於是,便少不得要受京城交引鋪的折價強買或勒索克扣,即使鬱憤不平也無處訴冤。
弘義盟初涉交引行,自然不敢輕易與京城豪賈叫板,即便使出解數打入這龍虎盤踞的京師交引行,也意味著必須遵從它裡面的潛規則,這自非花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