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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隸屬,又有葉夢得居中調停,終在五月下旬擬成《鈔引錢鋪條法》草案,提入政事堂榷議。
堂議幾番,刪改若干補充若干,爭吵不止,使條法幾易其稿。
報紙上少不了評論建言,京城乃至各路錢商都瞪大著眼珠子密切關注,估摸著這錢行法大概會頒行,但資產保額多少,錢行商稅如何定,放貸利息限額是否下調等等,都關乎著錢商利益,大錢商想盡量抬高最低保額,藉此吃掉小錢鋪,而小錢商則惴惴不安尋求數家聯合,藉以應對法令出臺後的危局……總之,幾家歡喜幾家愁。
躁動的京城錢商少不得往臨安商盟跑得勤,需知這位商盟的盟首也是他們錢行業的行首,而她名下的四海錢莊更是江南最大的錢莊,大錢商們心喜,希望法令更傾向於他們大錢莊的利益,而小錢商們則冀望著這位向來公正的名行首不要枉顧他們的利益。
而其他幾路的大錢莊也紛紛遣出親信子侄或心腹趕往京城,拜訪名可秀試探未來方向,交際廣的更混入京城錢商圈子內,刺探各方訊息,從多方面打探揣測這位行首的意向,也有錢商走通太府寺和交子務門路,暗底請客送禮不絕。
而此時,朝堂上最關注的卻不是政事堂正在爭論榷議的錢鋪條法。
自從火器作丞沈元四月入京後,朝堂的氣氛就有些詭異起來。趙構嘉勉了沈元,並恩准留在京中驛館調養身子,每兩日就有御醫前往驛館把脈請疾,時常能見到兵部和軍器監的官員在驛館出入,其目的不言自明。
五月,軍器監程瑀上折,說樞密院掌軍機,掌火炮鑄造不合職司,奏議將火器作劃歸軍器監統屬。皇帝留中不發。
沒幾日,程瑀再次上折,趙構將之召去嚴厲申飭,駁回摺子不批。
這下朝中人人盡知,樞府當然不會耳聾聽不見,衛希顏卻不作理會,遇到相熟的官員故作閒談問起時,便拱手笑笑道陛下英明,又冷笑聲道,眼下邵西蠻匪勾結作亂之勢愈演愈烈,這京裡倒有人儘想那有的沒的,也不嫌臊得慌。這話的影射意思讓聽者心頭直跳。
軍器監卻似啃了秤砣鐵了心般,第三次上摺奏議,朝中人人側目,都盯著國師樞密使的反應。
趙構似乎被程瑀這不屈不撓的犟性子折騰得沒脾氣了,硃筆批了四字“兩府榷議”,發下政事堂處置。
府議時衛希顏端著茶盞冷笑,瞧了一眼周望,“周參政,這是你兵部的意思,還是軍器監的意思?”
周望氣哼哼地不吭聲,這軍器監明顯是要從兵部分立出去,他當然沒那好心為其作嫁衣,卻也不敢指斥程瑀妄為,一個軍器監不可慮,可慮的是皇帝在這上面的心思。
但無論如何,這位兵部參政不能戳著自己心窩子站到程瑀一邊去,之後兩府榷議便只喝茶不作聲。
於是,明白支援軍器監之議的只有範宗尹、胡安國、朱震三位執政。而除了周望之外的丁起、李綱等四位宰執都不做表態。
衛希顏聽完程瑀的長篇論道,涼颼颼地笑了聲,側眸看向列席聽事的沈元,道:“沈本初,這火炮是誰造的?”
沈元老老實實地回答說:“沒有樞相的創見,火器作造不出炮。”
衛希顏便冷笑聲,半眯著眸子,神色很是不善,“軍器監這是要奪取他人成果呢,還是想過河拆橋呀?自個沒本事將石砲造鐵炮,這伸手摘桃的本事倒是能得很吶!”
這話刻薄得讓人額上跳筋,程瑀便有百般道理,也被衛希顏那鄙薄眼神刺得胸口犯堵,最終這首次榷議便在尷尬裡無果而散。
之後大半月,衛希顏忙著泉州、海州兩地的水師籌建事宜,又親赴泉州和海州考察水師基地,不管京中怎麼跳腳,巡視回來已是六月下旬,此時鈔引錢鋪條法在七八次修訂後終於透過堂議,並最終定名為《錢行法》,都堂面奏獲旨後,付門下省審議。且不提戶科給事中的詰難,和戶部參政的辯駁,兩府榷議火器作之事便又提上議程。
七月初五朝會上,趙構拍案怒責邵西平亂不利。
昨日樞府接到前方急報,說蠻匪誘官軍入峽谷,中伏損傷六百餘,不得不退出山外;今日皇帝便拿到朝會上責問此事,這是藉機發作了。
李邴拿出一份諭令備檔奏辯,說樞府早已嚴命荊南武安軍不得冒進,蓋因當年朝廷清剿羅宵山孔彥舟兵匪時,有不少殘兵頭目遁入溪峒隱身,如今起亂必有這些殘餘兵匪隱在背後攪事串連,諭令武安軍穩紮穩打,對山匪要圍要剿,對蠻峒要圍而不打,以此分化各個擊破,然而都統制李道雅枉顧樞府諭令,一路率兵猛剿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