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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明面上查案做做樣子,暗裡嚴密監視作寨諸人——到目前為止,尚未發現異動。”
趙構哼了聲,自是不信衛希顏就這麼放手火器作,攏了下眉頭,說道:“吩咐底下人小心看著!”
範宗尹躬身應諾,心頭卻浮動著幾分莫名的不安,彷彿是被甚麼束縛住了,無法放開手腳的憋悶,又或許是從一開始事態的發展就偏離了預想的方向——一種讓人無法掌控的不安。
趙構沉思了一會,問起道君廟號。
範宗尹遲疑了下,道:“目下擬了道宗、僖宗、熹宗三號……兩府還在議。”
趙構氣喘咳了兩聲,雖然早就清楚兩府宰臣絕不會給奢侈亂政的太上皇予高號,但擬出的這幾廟號著實聽了犯堵。
想起這段日子事事不順,他胸口又竄上一股躁氣,再無心思和範宗尹多說甚麼,叫退後,閉眼歇了會,張口習慣喚道:“康履。”
應聲進來的卻是福寧殿內侍殿長張見道,垂著眉眼回道:“官家,康副都知還在屋內養傷,可要傳喚?”
趙構恍然想起因為那份奏章失竊,他一怒之下將福寧宮主管和御書房上下都責打了三五十大板,這會人還躺著呢。
“不必了。”趙構揉了揉額頭,又道:“回頭送盒玉創膏給康履捈著。”
“喏。”張見道應了一聲,眼睛裡閃過幾分嫉妒——玉創膏是醫官院進奉的專治外傷的聖藥,用藥稀貴,沒想官家竟捨得賞給康履敷傷。
便聽皇帝道:“你去軍器監,傳程瑀過來。”張見道應聲退出殿去。
不一會,宮人端進御藥房煎好的理氣湯,趙構服了一碗,感覺胸口舒暢了些。他閉目思忖著,御書房失蹤的那名內侍是被買通,還是根本就是衛軻的人?
聽孫紹全講,這吳九是新皇宮建成時入宮的那批,是杭城坊郭戶,父母雙亡,家中只有祖母和一個弟弟,因缺錢為祖母醫病而自願入宮,是個有孝道的,忠厚老實的貌相,平素不愛多嘴多舌,做事勤勉未出過差錯,如此方被孫紹全看中,從灑掃院子提到御書房灑掃,沒成想卻是個包藏禍心的內賊!
衛軻竟如斯大膽,將手伸進了禁庭。
趙構一想到這就抑不住憤怒,想殺人的憤怒,以及尊嚴被辱的痛恨。
除了吳九,這宮中還有沒有其他安插。進來的眼目?
趙構悚然而驚,陡地直坐而起,命人傳喚皇城司勾當官馮益、禁庭慎刑司勾當官曾擇、御衛軍都統制張宗顏三人入見——吳九不能放過,內宮隱患也必須肅清。
他躺下閤眼一會,便聽張見道回來稟道:“官家,提舉軍器監程瑀召至。”
趙構精神一振,坐起道:“傳!”眼眸黑黝黝地閃著光。
***
月上中天,竹林內凝著一股肅殺之氣。
這殺氣卻彷彿被一重無形的結界籠罩住,沒有半分殺氣溢位林外。
無形劍氣在竹林狹小的空間內相交,聽不見呼嘯激盪之聲,卻比真刀實劍的拼鬥更考功力。
良久,林內一聲笑道:“敗了!”
隨著笑聲,雲青訣退身三尺,指間劍氣瞬間化為虛無。
他笑聲暢快,毫無落敗的沮喪,揹著手往外走道:“希顏,陪三叔再喝幾盅。”
“好。”衛希顏揚眉笑道。
院子裡的餞行宴已經散去,獨留下這叔侄倆做臨行前的話別。
雲青訣提起酒罈嘩嘩衝滿酒碗,招呼衛希顏:“快,倒滿,倒滿。今晚月色甚好,正是大醉不愁眠的好光景,哈哈……”
衛希顏倒滿酒碗,黑釉深口的大碗,滿滿一碗,笑著端起和三叔一碰而盡。
雲青訣連喝三碗,大笑敲箸,高唱起歌,笑聲暢快舒懷。
兩名小廝遠遠立在屋廊下,聽著那邊發出的暢快笑聲,嘴角都不由微笑起來,連主人明日即將遠行的離愁都淡了幾分。
三叔心情很好。
衛希顏自然知道其中因由。
那一晚,夜雨淅瀝,趙佶被唐十七用藥暫時恢復神智,雲青訣冷笑站在榻前,一樁樁、一件件擺說當年之事,楊戩之死,梁師成之死,童貫之死,以及他這位道君太上皇的“病情”……
趙佶聽得驚懼痛恨交加,卻只能如木雕泥塑般癱著動不了,喉嚨也嘶叫不出半分聲音。
雲青訣冷厲的目光如刀子般割著他,“……想求長生之道?去黃泉底下求罷!”他低低笑著,“我二哥、二嫂定會好好招呼你。”
趙佶臉頰猛然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