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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確定具體地點,他們必須要擴大範圍一路找過去,所以,雖然輕騎從旭州城到諶瀚被丟棄的地方只要不到半天的工夫,但這一慢找,就走大半天的工夫,直到遠遠看到前面有個人在地上艱難的爬行,才急忙湧了上去。
那人正是諶瀚。
原來,諶瀚雖然被打暈了,但是倒了晚上就被凍醒了,發現自己真的被丟了下來,氣的就想要破口大罵,可惜暫時說不了話,只得憋氣的在心裡頭把文采菁家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當然,他只是腳不能走而已,自然不會躺在那裡坐以待斃,於是,他就用爬的。雖然慢,但是到底已回到了大周的國土上,比在蠻國時,讓他安心了不少。至少不會再被那些牙人順手牽羊拉走賣了。
他堅持不懈,爬了一整夜外加大半天,終於聽到了前方不遠處傳來的轟隆的馬蹄聲。有那麼一剎那,他有種還在蠻國的錯覺,條件反射的想要找個地方躲藏了,但是還不待他有反應,他便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他,充滿喜悅的。
“諶大哥……”
諶瀚愣了一下,抬頭向前望去,看到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竟然有種喜極而泣的衝動。
在距離諶瀚十步遠的地方,宋霜天翻身下了馬,飛身撲了過去,一把抓住諶瀚的手,激動道:“諶大哥,太好了,終於找到你了……”
看到宋霜天,諶瀚也非常激動,可是他說不了話,只得緊緊握了握他的手。
激動歸激動,宋霜天很快敏銳的發現了諶瀚的異樣,面色一沉道:“諶大哥,你的腿怎麼啦?”
不能說話,諶瀚只得掰了他的手,在他掌心寫道:傷了,暫時不能行走。
宋霜天這才又發現,臉色更是難看了:“怎麼連話也不能說了?”
諶瀚繼續在他掌心寫:暫時啞了,不過我有解藥,回去喝了就沒事了。
寫完,他從懷裡將文采菁留給他的那張方子拿了出來,遞到了宋霜天的手裡。
宋霜天驚愕的看著方子背面寫著的那句話,嘴角抽了抽,怒道:“這是誰幹的好事?”
想到今天一早終於看清楚被放在他嘴巴里面的這張紙的內容,諶瀚的面色冷的能刮下層霜來。
那個臭小子,最好別讓他找到他,否則,他定讓他吃不掉兜著走。他在心裡惡狠狠罵著,很快在宋霜天手心寫道:先回去再說。宋霜天一想也是,這個地方、這個時候實在不方便說話。
因為諶瀚不能走路,自己一個人也騎不得馬,他們事先也不知情,沒帶馬車過來。宋霜天便帶了他共乘一騎,飛速趕回了旭州城。
回到旭州城的時候,天都已經黑透了。
終於將失蹤已久的安平侯找了回來,整個府衙立刻忙活了起來,燒水的燒水,熬藥的熬藥。
很快,幾乎爬了一天一夜,弄得灰頭土臉的諶瀚終於拾掇乾淨,安安穩穩的坐到了床上,啞藥的解藥也喝了下去,只等藥效起作用,城裡最有名的蘇大夫也被請了過來,檢視諶瀚的腳傷。
宋霜天是在軍中摸爬滾打著長大的,自認為怎麼嚴重的傷都曾見過,可是乍一看到諶瀚兩隻腳上的傷痕,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焦急的看著蘇大夫,問:“蘇大夫,您好好看看,諶大哥的腳怎麼樣了?能完全好嗎?”他可是戰神,這雙腿廢不得的。
諶瀚也很是緊張,目不轉睛看著蘇大夫,迫不及待等著他的回答。
蘇大夫卻好似絲毫沒有感覺到他們的緊張似的,依舊慢條斯理的,這裡摸摸,那裡捏捏,過了好一陣才問道:“你這兩隻腳是不是傷得太嚴重,被下了刀了?”
“是。”諶瀚沉沉的點點頭,擔心的看著他:“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不對。”蘇大夫一臉淡然道:“手藝不錯,多虧了那個人,你的這兩隻腳算是保住了。”
“可是……”諶瀚說著,怔了一下,摸了摸喉嚨,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終於又能開口說話了,只是,可能由於長久沒有說話的緣故,嗓子微微有些沙啞。
鬆了口氣,他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但是很快便斂去了,神色凝重的看著蘇大夫問:“可是為什麼我現在還走不了路?”
“這不急。”蘇大夫道:“傷得太重,總是需要一個恢復的過程的,等完全好了,多練習走動走動就行了。”
“能恢復到以前的最佳狀態嗎?”諶瀚忙又問。
“這個當然沒問題。”蘇大夫非常篤定道。
諶瀚這才算徹底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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