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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琇的目光隨著他的走近漸漸上移,頭也微微仰了起來,聽到他突然一問,她心底猛然一驚,難不成……
她雖是神情淡然,可心底早已因他那句話而驚起波瀾,如意對她說過的話,似乎還言猶在耳,一聲一聲響徹在腦海中。
事成之後,便可與老婦人團聚。
團聚……呵,眼前的他這幅神色,想必已經知道了,那麼她還有希望嗎?
她深吸一口氣,如是道:“從御司坊領的。”
話音剛落,嗡一聲悶響,他一掌砸在那琴絃上,伴隨著琴絃嫋嫋的餘音,自他掌下傳開來,好似他口中那沉悶的聲音一般,竟是令人生畏。
“當朕是傻子麼?!”
盈琇渾身一顫,好似受了驚嚇一般,眼中透著幾分惶恐,張嘴嚅囁了幾下,卻沒說出話來,而後便低下頭去,許久才輕聲道:“臣妾不敢。”
聞言,皇甫瑨霆像被蜜蜂蟄了一樣,猛然一揚手,將那琴推落在地上,一直強忍著的怒氣,也隨之爆/發。
伴隨瑤琴落地的聲響是他的怒吼聲。
“都籌謀弒君了,還有何不敢!”
隨著那瑤琴落地,盈琇的心也彷彿被摔了一下,猛的一陣抽疼,她抬起手按壓在胸口上,彷彿在安撫自己倉惶驚恐的心。
她驀然抬頭望著他,但卻無言以對,只因他說的都是事實,她根本無從辯駁。
他見了她這幅神情,冷笑道:“怎麼,預設了?要不要朕來向你說一說這花是何來歷?”
“臣妾……還請陛下明示。”
盈琇正愣著,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他,事到如今,她似乎也沒什麼好說的,他說的對,事實本就是如此,她……確實是要謀害他。
只是,那花到底是何來歷,她真是不知,只聽如意說要與那香料一起,才能發揮作用。可如今看他反應,分明是知道這花,而且,很憎恨。
惱中忽然閃過方才俞墨望見這花的神色,想來,他也是知道的,那麼是他告訴他的麼?
未及多想,又聽到他沉聲問:“你怎麼下得了手?”
“……”盈琇怔住,心虛的垂下頭去,
怎麼下得去手?
是啊,她又怎麼下得了手?
一邊是她的孃親,一邊的心愛的他,她夾在中間左右不是人,兩邊都是割捨不得,她也害怕這一天的到來。可這一天還是來了。
而如意說的話、做的事,根本就由不得她拒絕,事實擺在眼前,她只能一邊祈求孃親相安無事,一邊祈求他不要來。
卻沒想到,他還是來了,而且,還知道這花的來歷,更知道,她擺放這些花的目的。
他問她怎麼下得了手?卻始終不問問她為何要這樣做?他始終都沒想到過,她是不是被逼無奈,只知道一味的指責她。
可是,這又怪得了誰呢?他與她的身份,生來便是敵對,她的爹千方百計要篡奪他的皇位,而他,亦是千方百計想要除掉她爹。
這樣一個對立身份,也難怪,他不會站在她的位置去想一想。或許,他知道她只是一個棋子,可卻沒有想到她為何甘願當這枚棋子。
就算她說她是有苦衷的,他會聽嗎,會信嗎?
不會的,她已經失望太多了,再不敢去奢望,連想都不敢想一下。
皇甫瑨霆看她沉默,心底更加氣憤,她竟是連一句辯解都沒有!就這麼預設了,當真是枉費他對她的信任。
就在幾天前,他才下令,命徐歡不必再送避孕湯藥給她,心底竟衍生了一個要她給他生下皇嗣的念頭……
熟知,一轉眼,她就已準備要謀害自己。
好不容易,他對她原本的報復心理,稍稍有些想要放棄的念頭,可她卻輕而易舉地就將他的念頭扼殺掉。
她永遠不會知道他經過多久的掙扎,才放棄報復的念頭,想要試著去相信她,想要像以前那樣待她好,可她只要輕微一個舉動,甚至是一聲不吭的漠然,就足以將他心底的決定全部推翻。
他猛地一把攥住她的肩膀,目光如劍,狠狠地剜著她,一開口卻是語不成句,“說話啊,為什麼……你竟狠得下心……罔顧昔日情分對朕下毒手……”
簡短的一句話,卻是這般艱難的說出口,像是心底深處發出的一聲喟嘆,悲愴不已。
她聽了他這話,抬起頭來望他,眼中蓄滿了晶瑩的淚水,望著他那樣沉痛難過的神情,她感覺心像是被緊緊絞在了一起,痛到麻木。
在他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