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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蕭瀲之的呼吸弱若遊絲,全身面板皆已變成烏青之色,肌肉僵冷,猶如被霜雪冰凍過千百載的石頭一般,令人觸而生寒,寒透肌骨。
廣止禪師雖已在五辛口中得知蕭瀲之中毒極深,但乍看之下,仍不禁面色大變。他搭指探脈,半晌,縮手合什,雙目微闔,向寒石行了一禮:“廣止無能,請師叔施法。”
三智與幾個劍衛聽他如此稱呼寒石,皆是一愣,不由得對這個神氣淡定的小和尚刮目相待。便是早知寒石來歷不凡的顏初靜亦頗感意外,料想不及他的身份超然至此,真應了那句“人不可貌相”的俗語。
寒石上前兩步,檢視蕭瀲之手背上的傷口,然後輕輕拈開他緊閉著的眼皮,細看其瞳孔,只見瞳色一半綠如翡翠,一半紅似殷血,詭異之極。
眸中閃過一絲悚疑,寒石轉身問道:“蕭施主的傷,是何物所致?”
三智回道:“是一殘破銅片。”
“銅片現在何處?”
三智與三昭對視一眼,回道:“應在魯府前堂之中。”
“魯府?”寒石蹙眉輕喃。
“師叔可是要取那銅片一觀?”見他點頭,廣止禪師對五辛道,“老衲要去魯府一趟,煩請施主帶路。”
一句不行衝口而出,五辛瞪大雙目:“取銅片這等小事,我一個人去就行了!老禪師還是留在這裡,幫少宗主解毒。”
三智暗暗頜首,五辛這人,言談舉止有時雖然鹵莽粗野了些,但關乎事情的輕重急緩,他倒分得甚清。
夜風微,房內人多,漸顯悶熱。
一個清婉中略帶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魯府陰氣重,你一個人去,倘若衝撞了一些邪氣的東西,又如何?”
此言不無道理,眾人不約而同地看了顏初靜一眼。
對上她那雙宛若墨玉浸潭的幽眸,寒石眼皮微微一跳,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湧上心頭。霎那間,他彷彿置身於一片無光無音的天地,除了漆黑,還是漆黑。
一彈指,千萬年,光陰失去了意義。
唯有輕風送來淡淡花香,證明生命的存在。
無休無止的回憶。
最終,凝聚成四個字——
他見過她!
左指一捏佛珠,剎時,萬道金光迸放,黑暗消散,風忽遠去,花香湮化。
上山了
眼見寒石定定地望著自己,指間佛珠隱隱透著一層淡淡金光,不知為何,顏初靜覺得那一小團金光十分刺目,彷彿蘊含著一股莊嚴浩瀚的氣息……
“師叔?!”
“速去速回。”虛象破,寒石回神,暗念一聲佛號,側身對廣止禪師說道,然後合什肅言,“小僧要施法祛毒,請各位施主暫且迴避。”
聞言,廣止禪師率先退出房,與五辛一道下樓,前往魯府取銅片。
三昭與五霖看了看三智,見他微微頜首,遂亦轉身出門。
顏初靜最後離房,輕輕合上房門。
走廊間,時而有宿客進進出出,還有忙著添茶提水的夥計上上下下。每每見到站在天字號十六牌客房門前的那【炫】幾個腰懸長劍,沉眉斂目【書】的漢子,這些人似乎都【網】感應到一種凝重迫人的煞氣,不是匆匆而過,便是遠遠避開。
一刻鐘,兩刻鐘,半個時辰……
豎直耳朵傾聽房內動靜的劍衛漸漸板不住臉,洩露出火燎般的焦急神情,悄悄推開一條門縫,朝裡窺望。
而顏初靜則坐在自個房裡,心想亡羊補牢總比坐以待斃要好,於是微闔雙目,專心致志地回憶以前學過的醫藥知識。
一個時辰後,廣止禪師與五辛汗流洽衣地回到客棧。
寒石開口讓廣止禪師入房。
不一會,廣止禪師開門吩咐劍衛準備木擔,以便抬人上雲泉寺。
這時,躺在床上的蕭瀲之雖仍昏迷不醒,但□在衣衫外的肌膚已褪烏青之色,神色寧和,脈搏有力,呼吸亦不再似先前那般微弱如絲。
因此,顏初靜與劍衛們一樣,暗暗鬆了一口氣,隨後見寒石盤坐一邊,動也不動,面色晦暗,猶如大病一場,不禁輕聲問道:“小師傅,你沒事吧?”
寒石抬眸看了看她,單手豎掌,“無妨,多謝施主關心。”
月未圓,孤懸天際,浮雲厚重,不時掩去月色光華。
夜風淅淅,枝頭雀子低鳴。
坐落於溯凌山上,觀空峰下的雲泉寺,依山傍水,三座主殿各具特色,塔院禪堂法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