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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婉芙拉回了現實,同時出現的還有一隻青花山水圖茶盞,“這裡寒氣重,主 子還是喝些熱茶驅驅寒。”
沐婉芙接過了茶盞,感慨著:“其實料梢的春寒終究還是抵不過人心的陰寒。人之所以畏寒,不過是因為隆 冬的蕭瑟和風雪肆虐,天寒地凍的三九天氣只會暫時將四肢凍得麻木不知,然而人心才是最難揣測的。”
寶娟見沐婉芙的眉間多有不快,只隨口答了:“主子的話自有道理是不錯,但奴婢卻以為,天寒地凍終究不 會長久,暮冬退去之後,終會迎來春日的暖陽。能掌握人心固然是好,但真正懂得進退的才是聰明人。所以 主子根本無需為這等微不足道的小事費心。”
因為坐的高,沐婉芙遠遠的便瞧見佟香雪的輦轎往暢音閣這邊駛來。因隔得遠,沐婉芙並不能一樣看見佟香 雪此刻鬥敗的模樣,在皇后那裡偷雞不成蝕把米,想來回到她的景陽宮也沒少鬧脾氣。已經過去五年了,看 來她還是一點長勁都沒有。
“你去御膳房拿碗雞血來。”沐婉芙吩咐寶娟。
寶娟也瞧見了佟香雪的輦轎遠遠的朝這邊來了,“主子……”寶娟有些猶豫地看向沐婉芙。
“放心的去準備吧。這裡畢竟不是福泰宮,本宮知道分寸的,你的擔心多餘了。”沐婉芙讓寶娟不必多慮, 又催促她,“下去準備吧。”
寶娟見沐婉芙這麼說便也下去準備了。
急促的下樓聲讓沐婉芙果斷的在心中做了決定:婦人之仁果然不能的。她這個人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如今佟香雪的挑釁已經撂倒家門口了,若是自己再不應戰的話倒是有顯得很窩囊。
輦轎在暢音閣外停了下來,佟香雪今兒個在坤寧宮討了個沒趣兒,索性也就不在宮中裝病了。只是珍妃平白 無故的約她來暢音閣聽戲倒讓她有些疑惑,只是翊坤宮差人來傳話了,不管這暢音閣內有沒有搭戲臺,這一 趟都少不了。
佟香雪身著一襲乳白色猞猁裘鶴氅款款走下輦轎,苑枝看向寂靜如常的暢音閣,疑惑道:“娘娘,那個奴才 是不是傳錯了話呀,奴婢瞅著暢音閣今兒個這麼靜,珍妃娘娘怎麼可能請娘娘來這兒聽戲了。”
佟香雪攏著袖套內暖爐並不在意苑枝的話,一壁說一壁扶著苑枝踏進了抄手遊廊,“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何必在這裡揣測。”
“是!”苑枝恭順地應了是。
從一樓的壽臺走到二樓祿臺皆是空無一人,靜謐宏偉的大戲樓空曠的讓人有些不安,戲樓是三層的歇山頂式 建築,精美的和璽彩畫粉飾著整個戲樓。戲樓的最頂層,福臺的天花槽井是用一整塊黃花梨雕琢而成的,整 個戲樓的構造與槽井的設計都是為了攏音而精心設計的,所以在暢音閣演戲的角兒們絕不會擔心自己會唱得 上氣不接下氣。
福臺內,已有兩個宮女提前候著了,光是取暖的黃銅火盆就備了五個,瓜果點心和茶水更是早早的備下了。 火盆,茶水、瓜果點心一一備齊,一對紫檀木鏤刻鯉魚躍龍門太師椅臨著戲樓擺放,椅子上也已墊上羽清鴨 絨墊子。一切都準備妥當,唯獨不見的卻是珍妃。苑枝上前接過猞猁裘鶴氅,退去了猞猁裘鶴氅,佟香雪一 襲明豔海棠紅暗花綾紋緞繡折枝西府海棠棉袍露了出來,較之今日在坤寧宮的虛浮氣色,此時佟香雪氣色紅 潤,肌膚吹彈可破,恰到好處的裝飾讓她更添幾分明麗之色。
“怎麼,姐姐這是等人嗎?”沐婉芙煙紫色的錦袍從戲樓的另一頭走了出來。
佟香雪的臉色有些難看,“不是珍妃約我來聽戲嗎?怎麼來的人是你?”
沐婉芙款步走到了佟香雪的面前,反問她:“姐姐這話說的可就是生分了,難不成就只有珍妃姐姐才能請得 動姐姐。其實說起來,也是宮人們口,至始至終約見姐姐的都是妹妹我,到讓珍妃姐姐白擔了罪名。”
佟香雪根本不理會沐婉芙,重新穿上了猞猁裘鶴氅,“禧妃既想見本宮又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只需去趟景陽 宮便是了。本宮今日身子不適,就不陪禧妃在這裡看風景說胡話了,自便。”
“才來這麼一會兒就想走嗎?姐姐一向最喜歡看戲的,難不成今兒是轉性了?”沐婉芙任由著佟香雪穿上鶴 氅,自己則悠閒地落座於臨窗的太師椅上,“今日坤寧宮的好戲還沒演完了,姐姐不想跟妹妹說說故事的結 局嘛。說本宮與宮中的太醫有染倒也沒什麼,找來那麼一個下作的東西連自己進宮幾天都鬧不明白,還敢睜 著眼睛說瞎話。”剔著盞中的茶沫,沐婉芙才繼續道:“不知姐姐聽說了沒有,那宮女的嘴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