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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和毛皮的短缺。
晚上他們到達山頂,築起冰牆作臨時營地。
陶的神情有些不安,常慧慧知道她近鄉情怯,便握緊了她的手無聲地安慰。然後她對其他部落的人說道:“陶部落要回到原來的山洞,那麼你們呢?”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了。
眾人聽了一愣,他們真沒想過是否要回到原駐地去,只是想著期盼著回到故土,然而他們的家園被燒燬了,還能回到哪裡去呢?況且半數人的部落離牛氏族的大山很遠,若真的回到原駐地,帶的食物就不夠吃了。
常慧慧輕聲詢問陶:“是不是能讓他們住在牛氏族的大山上?”
陶勉強笑了下回答:“氏族裡的人估計都死了,山洞留在那裡也沒有用處,有人去住自然很好。”
常慧慧不能代替陶做主,讓陶告訴大家這個好訊息,別的部落聽了自然是又高興又感激。常慧慧卻從此事中意識到是自己放權的時候了,陶部落自然更加信服陶的話,而不是她這個外人的話,陶部落肯在危機時刻保護她也是因為陶支援的原因。此時她就有了點寄人籬下的感覺,不過她還是願意加入陶部落,儘自己的能力幫助他們以報答他們的不離不棄,同時也是為自己和霍農找個能信賴的依靠。
第二日不到中午,眾人到了山下,牛氏族人自然回到自己的部落,而其他人則沿著大山腳下尋找離陶部落最近的山洞以方便照應。各部落分道揚鑣之前,常慧慧給他們交待了些事情,具體怎麼操作就看各部落的了。
陶部落外面燒得乾乾淨淨,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樣子,第一個迫不及待走過去的人“撲通”一聲掉進了以前挖的壕溝裡,男人們拉起那個女人哈哈大笑,給悲傷的氣氛增添了幾分色彩。
陶看著壕溝犯了難,不知道怎麼過去,周圍的樹木被燒燬,沒有辦法做木橋。
常慧慧一笑:“溝能挖自然就能填起來。”便率先動手往溝裡填雪,霍農跳到溝底踩實。大家紛紛效仿,很快就將一段壕溝填平了。
腳步輕輕地來到山洞外面,大膽的男人們點著火把先進去。
緊接著就聽到男人們悲痛的哭聲,悲傷而淒涼。常慧慧駐足不前,她實在不敢去看,不用看也知道當時的人不是燒死了就是燻死了。
霍農、陶等人也進去了,只見洞口滿是燒得漆黑的人骨,洞裡面是缺氧窒息而死的人,可以推測當時很多人躲避進山洞的最深處,妄圖遠離大火。他們身上的毛皮毛髮全部燒光,面板上滿是燙傷和燒焦的血肉,口、鼻、眼、耳因為窒息而流血,血跡凝結在臉上和身體上,他們暴瞪的眼睛、怒張的嘴巴和扭曲猙獰的臉孔述說著他們的恐懼、憤怒、痛苦、絕望和無奈。死者姿態各異,莫不是在掙扎中死去,讓觀者不敢不忍直視。
陶勉強看出其中一人是女酋長,女酋長的身體全部燒焦,她認出她的屍體是因為那燙毀的半張面孔下的嘴裡沒有牙齒。
看著陶部落人抬出一具具屍體,屍體在低溫下沒有腐爛,如此慘烈的死狀讓常慧慧忍不住跑到一邊扶著石壁乾嘔。霍農關心地看著她,常慧慧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事。
作為這群人裡唯一的巫,霍農代表陶部落給死去的二百多具屍體跳起了祭祀的喪葬舞蹈。場面鴉雀無聲,端莊而肅穆。
陶哭著對常慧慧說道:“很多是周圍部落的人,大概是想到這裡來避難,沒想到就這麼燒死了。”
這樣慘烈的畫面也激起了陶部落人對常慧慧的感激之情,他們都想到若不是常慧慧帶領他們過河,他們都會像那些人一樣痛苦地死在這裡。常慧慧在此時儼然成了陶部落人的英雄和恩人,之前因為鼕鼕的話而對她心有疑惑甚至心懷不滿和不服的人也息了心思,從心底裡感激起常慧慧來。
陶部落人拿起以前的石器工具,在山洞外面的空地處挖了二百多個墓穴,他們祈求死去的人能夠繼續守護他們的山洞、他們的部落和他們的族人。墓穴人長半米高,剛好容一人躺下,只是淺埋而已。雖然這樣做不科學不衛生甚至會引發疾病,常慧慧卻沒有說任何反對的話,就讓他們抱著這樣的信仰和希望繼續存活下去,努力地與命運與惡劣的生存環境作鬥爭吧。
每個死者一個坑穴,小孩子們埋在當時死去的大人旁邊,陶部落給每個族人一塊兒破碎的陶片作為葬品。這是常慧慧見過的最簡陋最慘烈最大型的集體葬禮,所有人默默無聲為死去的族人哀悼,連不懂事的小孩子們也感染到這種肅穆蒼白的氣氛不敢哭泣。呼嘯的北方是唯一的輓歌和伴奏。
也許是早有了心理準備,也許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