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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凌寂雲接過藥瓶,道了幾聲謝便連夜離開了。
凌寂雲走後,房間內的屏風後漸漸露出一個身影,扎著元寶髻,右側帶著鑲寶石蝶戲雙花鎏金銀簪,臉蒙白紗,只露出一雙邪魅的烏黑大眼,眼角斜長,畫著濃濃的眼線,身著翡翠色彩繡牡丹織金錦大袖衣,下身是銀紅暗花梅紋百褶裙,腳下一雙絳紅刻絲兔絨蓮花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女子走出後。
那莊主立刻跪下道:“主子。”
“起吧,怎會如此大意,竟讓那兩人跑了?”女子聲音低沉,不帶一絲嬌媚,反而有些沙啞。
“主子恕罪,是底下的人犯了混,已經處置了。”那莊主開口解釋道。
“好了,既然這裡已經暴露了,這段時間先停一下,你也儘快撤走吧,辭。”女子無奈開口道。
“是,主子。”男子一臉恭敬地回道。
“辭,那個凌寂雲也要儘快處置了,不能再留下了。”女子說得雲淡風輕,彷彿只是在開玩笑一般,卻是在那一瞬要了一條人命。
那被喚作“辭”的辭海莊主點點頭,接下了任務。
再抬頭時,那女子已經不見了,屋內空留一縷芳香。男子走到女子站立的地方,閉眸深吸一口氣後,才走進了裡屋,頓時也不見了蹤跡,只是莊子的後院隱隱傳來了火光,火勢快速地擴散著。
沈琴清和白然等人此時正在趕往辭莊的路上。
沈琴清整個人都很興奮,也許是在幻想,也許是因為見到白然今日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而欣喜,馬車裡難得的不安穩,時不時地便往車外看去,纏著白然問快到了沒,就是不想讓白然好好休息,白然眼下已有淡淡的黑痕了,顯然昨夜並未睡好,但還是順著她,也不捨得發火,可能是覺得她難得粘著自己的緣故吧,那是有問必答,只是身子懶懶地靠著,實在是有些無力了。
“妖孽,快到了沒啊!”沈琴清扯了扯白然的袖口,掀開簾子問道。
白然也不理會她的稱呼,抬眼看了一眼車外道:“快了。”
“不是吧,你一直都說快到了,結果我們走了一段路後又是一段路,哪裡快到了,你說到底還有多久才到啊!”沈琴清白了白然一眼道。
“到了。”白然語音剛落,車外便傳來一聲“籲”的聲音,馬車緩緩停了下來,車伕對著裡面道:“公子、小姐可是到了。”車伕說完便跳下了車,立在一邊。
沈琴清顯然是第一個便衝下了車的人,順手也把白然拽了下來,接下來是春夏秋冬依次下了車。車伕見人都下了,跳上車立馬便掉頭走了。
看著車伕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樣,沈琴清納悶急了,雙眉微蹙,撞了撞白然道:“車伕怎麼跑得這麼急?”
白然扭過沈琴清的頭看向莊內,嘆口氣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沈琴清看著這辭莊有些晃了眼,寬敞的大道上空無一人,只是飄著幾片落葉,地上鋪著厚厚一疊的紙錢,家家戶戶的門都敞開著,門上掛著白,四處是哭哭啼啼的聲音,聲音裡滿含著悲痛和難以壓抑的哀傷。
沈琴清被這一幕驚呆了,這是怎麼回事?傻傻地走進一家人家裡,看著裡面跪著一地的女人,一個個身穿孝服,頭戴白花,哭得泣不成聲,臉上淚跡斑斑可見。她茫然地在一位婦人面前蹲下身子,愣愣地問道:“這裡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
婦人被突然的人聲嚇到了,驚呼一聲,這一下也驚著了屋內所有人,大家都抬起頭看向了沈琴清,眼中含著驚異,前頭走來一個老婦人,手拄著柺杖,看起來倒是個主事的,看著沈琴清道:“公子你從何地來,來此何事?”
“我和家兄從涼鎮而來,聽說了這裡的事便來看看。”沈琴清一把拉過白然說道。
那老婦人看了兩人後驚惶道:“兩位還是快快離去吧!”
“為何?夫人你們這是發生了什麼,怎麼會。。。”沈琴清看了看屋內的一片白色。
“唉。”老婦人嘆了口氣,“自從出現了那兩具男屍後,莊內總有長相俊秀的男子遭到毒手,現在這莊內已經是人心惶惶了,自認為相貌堂堂的男子都遷走了,莊內空蕩蕩的,只剩下我們這些柔弱婦人了,都說是女鬼作祟,在報復負心漢,我家一脈單傳的。。。”說著搖了搖頭,似乎不忍在說下去,“總之,你們這相貌還是早日離去吧!”
“可是。。”沈琴清還想說些什麼便被白然拉住了,白然向老婦人行了個禮後道:“夫人所言極是,在下和家弟先告辭了。”說完便將“沈秦”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