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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囚禁了,這一事實令她鬆了一口氣。
或許修納什麼也沒覺察,只是想換種方式套取神之光的資訊。這一推想讓她的心情平靜下來,走進了臥室內的洗浴間。
擰開水龍,清澈的水瀑傾瀉而出,衝去連日奔逃累積的汙漬。水滲進傷口帶來幾許刺痛,她忍住暈眩清洗完畢,圍上浴巾,在鑲銀的落地鏡前撕下了額上的紗布。
傷口大約三厘米,邊緣有些青紫,她看了一會,忽然被頸側的痕跡吸引了注意。
將溼淋淋的長髮拔到一側,她在鏡子裡瞥見了後頸一線紅色的傷痕,這道傷讓她感到迷惑,輕輕按了按才想起來,大概是出自斷頭臺,假如刀板再落下幾寸,她的頭大概已經離開了身體。
那樣一切痛苦都結束了,她有點恍惚的望著鏡中的自己,清晰的影象逐漸被霧氣氤氳,她抬手拭開鏡面,忽然發現鏡子裡多了一個人,頓時僵住了。
修納在門邊看她。
漆黑的眼眸深得看不透,讓她渾身發冷。
她明明鎖了門……
沉默的凝視比一切事物都可怕,從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令她如此恐懼,寂靜許久,她按住浴巾勉強開口。“請出去,讓我換上衣服。”
他終於動了,不僅沒有離開,反而向她走來,深暗的眼睛一直盯著她。
彷彿鷹爪下的獵物,她毛骨悚然,倉惶的試圖逃避,但這毫無作用,他捉住她的手臂,將她反壓到牆上,一把撕下了裹在身上的浴巾。
□的胴體暴露在空氣下,胸口緊貼著冰冷的瓷磚,她的肌膚爆起了一陣陣寒慄,看不見他的臉,更猜不透他想做什麼,她不由自主的顫抖。“別這樣,求你……”
她的聲音哽住了,不知道自己能乞求什麼。
扣住手臂的力量極重,彷彿禁錮的鐵箝,一隻手忽然撫上她清瘦的背,反覆摩挲著刻印,低沉的男聲在她耳後響起。“這個身體裡的人是誰?”
她僵住了,無法回答。
他的手又重了一分。“告訴我,裡面的靈魂是誰。”
她緊緊咬住唇。
片刻後他笑了一聲,聲音彷彿從齒縫中透出來,帶著無法形容的恨與怨。“我知道你不會說,連審判所和斷頭臺都無法讓你開口,對嗎?”
他一手勒住細腰,將她翻過來攬在懷裡;另一手拔出佩槍,冷硬的槍口抵在她的後心。“這是最新研製的槍,威力強大,一粒子彈能穿過三個人。”
鐵一般的手臂勒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傳入耳中的字句陰冷淡漠。“既然你執意不肯說,就讓你的心來告訴我,讓子彈透過你的胸膛,再帶著血穿透我的心臟,或許我就能知道真實的答案。”
她驚呆了,拼命掙扎起來,衰弱的身體綿軟無力,反而又被他扣緊了幾分。
沒有表情的面孔俯瞰著她,瘋狂的舉動與冷靜的話語截然相反。“我只數三下——”
“不!”她用盡力氣想推開他,“你瘋了!”
“一。”
她慌亂而恐懼,他卻靜靜的俯瞰,眼眸深處帶著冷笑,撥開了槍栓。“二。”
“不——!”
銀扣硌進了肌膚,堅冷的槍口壓緊後心,她終於崩潰,失控的尖叫起來。“不!菲戈!是我!”
塵封已久的名字迸落在空氣中,世界似乎靜止了。
禁錮的手臂鬆開了,林伊蘭虛弱的跌在地上,發顫的雙手掩住臉龐。“……是的,是我。”
或許是過度驚悸,又或許是因為受寒,她發起了高燒。
無數人在破碎的夢境中一一浮現,嬤嬤慈愛的勸哄,母親溫柔的臉龐,娜塔莉熱情的笑顏,以撒傲慢的戲謔,還有父親……冷淡的綠眸依然帶著譏諷,卻奇 怪{炫;書;網的不再感到苦悶,反而變得遙遠而懷念。
有人在替她更換敷額的溼巾,擦去高燒的虛汗,苦澀的藥汁後總有一勺甘甜的蜜糖,模糊的意識讓她以為是嬤嬤,直到退熱後清醒,才發現無微不至的照料來 自'炫*書*網'修納。
十年前他已經具備了極其優良的耐心,十年後依然未變。他替她測量體溫,定時喂藥,換下被汗水浸透的床單,像照料一個孱弱的嬰兒,無論何時都能看見他的身影,似乎從未離開。
或許他也不需要離開,他與她住在同一個房間,睡同一張床,只是極少開口。
她漸漸恢復了健康,有時在他睡著後她會側過頭,在黑暗中靜靜打量他完美的輪廓。
忽然他睜開眼,精緻的臉龐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