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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於一晚遍佈,李昭南在幾乎覆城之際,折返回營,人人百思不解,卻皆不敢問上一句。
李昭南靜靜的坐在帥帳之中,聽帳外江水滔天,濃重水汽,令一方天空,雲蒸霞蔚,格外飄渺。
原本兇惡的江水,此刻卻變作了賞心悅目的難得景緻。
芷蘅膚光勝雪,眉目如描,烹一杯晚菊茶,與李昭南品嚐,李昭南不曾言語,只享受著驚濤駭浪中的寧靜。
他神色悠閒,芷蘅竟不覺得這是在兇險的戰場之上。
“陛下,北冥使者求見。”一人忽的走進大帳,拜身道。
李昭南唇角一牽,果不其然道:“果然來了。”
芷蘅一怔:“你早知會有人來求和嗎?”
對於李昭南不乘勝追擊、一舉拿下北冥,芷蘅心裡亦有疑惑。
李昭南轉眼望向她,目光深深:“不但知道,還知道來者是誰。”
芷蘅心一顫,李昭南悠然一笑,卻有微微薄冷:“你的六哥,楊元恪!”
芷蘅倏然怔忪,李昭南的眼神忽明忽暗,捉摸不定,他突地起身:“芷蘅,你去內帳迴避。”
說著,對侍人道:“請他進來。”
芷蘅向內帳而去,腳步不自覺停止在帳簾邊,棉厚的帳簾,隔絕不了晨光束束,她看見六哥一身錦繡,溫潤的眉目間,多了重重濃重的憂色。
他微微垂首,向李昭南見禮,不卑不亢,不緊不慢。
身後還跟著一個男子,他腳微跛,一襲白衣翩然,男子中,可將這抹白色穿得如此純淨的,恐只有趙昱卓而已。
他也來了!
李昭南落座在帥座上,神情一如他們每次見他般高傲冰冷:“楊元恪,果然是你。”
眼光微微一側,看向他身後的趙昱卓,竟而微微一笑:“不過,朕卻沒想到,你也會來?”
趙昱卓垂首不語,楊元恪平靜道:“陛下,元恪此次前來,乃求見九妹而來,不知陛下可否准許……”
“不準。”李昭南不待他說完,便打斷他,眼光不抬,悠然飲一杯香茶,“太子有話自管與朕講,我大沅堂堂皇后,可是人說見便見的?”
楊元恪面色無變,依然語聲平定:“陛下,元恪求見九妹楊芷蘅,而非求見大沅皇后。”
李昭南一怔,冷凝的眉目,忽而暈開一抹笑意,一瞬即逝:“休要與朕逞口舌之能,太子,這有區別嗎?”
楊元恪笑笑:“自然是有,元恪求見九妹,便是閒話家常,無關國事。”
“無關國事?”李昭南起身,深黑的眸,邃遠無邊,他緩步走到楊元恪身前,幽幽笑道,“好一句閒話家常、無關國事,好,楊元恪,如今倒想起,你們北冥皇家,還有一個九妹,可以閒話家常了嗎?”
楊元恪一怔,眉心微蹙。
李昭南無論說什麼,他皆可以平靜相對,只是這件事,確令他不能無愧面對他。
對於北冥宮中,對九妹的種種行為,他一向看不過,只可惜,他未能為九妹做些什麼。
無論如何,李昭南此話在理,似乎,真的只有今日,北冥方想起,還有一個九公主存活在這個世上。
不知不覺、無聲無息間,那個曾被冷落在無塵宮的公主,已然是天朝大沅,高貴至尊的皇后!
楊元恪沉了眉,卻依然道:“還望陛下可行個方便。”
李昭南見他臉色,自然知道,他心裡的瞬間糾纏。
他挑唇,冷聲說:“好,朕亦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說著,走向帳口:“芷蘅,你的六哥求見,你可要見他嗎?”
芷蘅心跳如劇,六哥的眉目和李昭南有意刁難的姿態,令她一時恍惚,她攥緊衣袖,若是見六哥,如今的情狀,自己能說什麼呢?
若是不見,六哥此行,只怕白費了,心中定然落寞。
畢竟,自己人生最初的溫暖,來自於六哥,於他有著複雜莫名的情感,若隱若現。
若說,早已不再會觸碰到往昔的情意,那一定是假。
雖然,如今,早沒有了最初懵懂的愛意,可仍舊有一些不明的感情存在著,也許,六哥算是他唯一可以稱得上親人的人吧?
思及此,芷蘅掀簾而出。
貴為大沅皇后,她只一身水藍色織錦衣,發上翠藍蝶簪纏繞雲髻,銀環拖著幾朵淡色絨花,耳朵上兩個丁香米珠墜子,顯得她國色臉容嬌色楚楚,
她徐步走出內帳,清眸盈盈,望著六哥的眼神,已恍然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