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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骨。
提及六哥,芷蘅心裡難免一悸,六哥,彷彿已是極遙遠的名字,早已隱沒在了記憶深處。
“怎麼?做不到嗎?”李昭南目光刺探,深色的眸,波雲詭異。
芷蘅望著他昏暗的眼,卻忽的一笑:“卻只怕奕王不能……”
李昭南一怔:“什麼?”
“奕王在這荒山野嶺裡,還不忘軟玉溫香,玉竹想也是風情萬種、我見猶憐吧?”芷蘅如雪容顏微微凝紅,眸中有水光淙淙。
李昭南眸一暗,隨即狡黠一笑:“呵,你吃醋?”
芷蘅點頭:“對,聽到她說要來伺候你時,就吃醋,還和她爭執幾句,怎麼?她沒有向奕王告狀嗎?”
李昭南冷冷一哼:“她倒是敢!”
說著,放開芷蘅身子,邁步而去:“我現在就去殺了她!”
芷蘅一驚,連忙追上他:“李昭南!”
李昭南停住腳步,回眸望她,目光柔和幾許:“若你叫我殺她,我絕不留她。”
芷蘅心中一動,卻黯然垂下了眼:“是嗎?那若是……我叫你殺孫如妍呢?你也會殺嗎?”
李昭南一怔,眸光冷冷消沉,芷蘅幽幽淚下:“這世上,從未有人如此對我,可是我知道,你遲早亦是令我傷心的人。”
“我不會!”李昭南看著她,看她淚色悽悽如雨,心口處的傷彷彿陡然牽動,竟尖銳的疼。
芷蘅枉然笑了,她並不懷疑他此時此刻剎那真誠的眼神。
可剎那太短、一生卻長!
她始終不信,她是可以得到幸福的人!
但心已淪陷,已無從逃避。
她淡淡笑了,抬眸望他:“我做得到……”
他不過要她這句話,就如征戰沙場、攻城略地,他要她是他一個人的,可是她卻不奢望風流倜儻、赫赫威俊的奕王,能給她同樣唯一的情感!
無論他怎樣深情、怎樣用心良苦,他也都是那個霸道、冷酷、絕情的冷血皇子。
可此時,芷蘅心內已柔軟一片,即使幸福只是剎那,即使是這樣不可理喻的李昭南,亦令她感到無比溫暖。
…………
李昭南傷在心口,無論他是怎樣鋼鐵強健的男子,仍是需要調養,御醫為李昭南換藥,芷蘅站在一邊,驚見李昭南身上無數刀痕傷疤,匆匆那夜,她不曾注意到這些細節。
累計交織的舊傷,雖只餘下淺淺痕跡,可如今看來仍是觸目驚心,芷蘅不可想象,李昭南十四歲踏上疆場,浴血十餘載,這十幾年來,他是怎樣一個人熬過了那些歲月?
這一道道傷疤,都昭示著刀槍箭雨裡的九死一生,都深刻著沙場冷酷無情的慘烈。
芷蘅柔指不禁輕輕搭在李昭南肩上,只見他心口處的新傷,血色深濃,那是自己一劍所致,想起,又無端心內酸楚。
李昭南微微抬眼,見她神情哀傷,挑唇道:“這會兒到知道心疼了?”
芷蘅臉上微紅,未及言語,李民便掀簾而入,身前還有一人被豁然推倒在地。
芷蘅一驚,只見趙金豐赤裸上身,被凍得周身通紅,一臉狼狽,目光無神而哀求的看著李昭南,大聲道:“奕王,末將真真知錯了。”
芷蘅亦望向李昭南,只見他悠慢的穿好衣袍,凌傲的目光,並不看趙金豐一眼:“是你自裁,還是本王親自動手?”
“奕王……奕王恕罪,奕王恕罪啊!”趙金豐頓時萬分驚恐,牛鈴一般的眼,直愣愣瞪住李昭南冰冷的臉,“奕王,末將隨您多年,忠心耿耿,便請您念在往日恩情……”
仍然還是老一套,李昭南不耐的蹙眉打斷他,厲聲道:“李民,沒聽到本王的話嗎?”
是否相信
李民略微一愣,眼色猶豫,隨即上前道:“奕王,這……如今北秦屢屢尋釁,我軍又因疾病軍力大減,若於此時……再因楊妃而折損軍力,只恐軍心大亂,大大不利,如今,唐兄人馬已陸續到齊,正好充盈我軍,只待奕王傷愈,我們便可與霍乘風放手一搏,末將以為,倒不如令趙將軍充當先鋒,戴罪立功,還請奕王三思。”
正值黃昏,火光才燃,明滅不定的火光在李昭南冷酷的臉容上跳躍不明。
趙金豐見狀,連忙連滾帶爬的上前,匍匐在李昭南腳下,連聲道:“奕王,奕王,末將願為先鋒,為奕王肝腦塗地、在所不辭,還請奕王開恩啊,開恩啊……”
平素威風八面、粗獷囂張的將軍,如今卻如此樣貌,連連叩首,只為活命,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