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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眼角一瞥,回首間望見芷蘅絕美容顏:“她是你妻子?”
李昭南看也不看她,冷聲說:“怎麼?公主這口吻,只怕本王會會錯意。 ”
容嫣非一怔,隨而亦覺得臉上一熱,道:“奕王總這樣自負嗎?卻不知戰場上又當如何?”
李昭南挑唇一笑:“公主可要專心了,前面道路難行,可不要摔下馬來,還要本王救你。”
說著,馬韁一緊,凌風傲四蹄奮揚。
秋風中,如一道疾厲閃電,疾馳而去。
容嫣非不甘示弱,揚鞭跟上:“奕王,我容嫣非絕不會輸給你!”
二人向林間而去。
芷蘅遠遠望著,但見兩人消失在秋色裡。
她並不知道,這一場賽馬如何決出勝負,面上的嫣紅微微褪去,她只是怔怔的望著李昭南策馬而去的方向。
“弟妹,不必如此擔心,三弟的身手,莫說是一個女子,就是千軍萬馬又何時放在了眼裡。”
那聲音微涼,是李昭玉的聲音,芷蘅回首看去,明明冰冷的聲音,卻偏偏唇邊帶笑,看得人心裡發慌。
芷蘅微微垂首,只微笑不語。
李昭玉對向坐上李稔,笑道:“父皇,三弟與公主需過圍場重重關卡,恐一時難歸,兒臣聽聞,北冥國歌妃歌喉婉轉、若天籟之音,九公主乃歌妃之女,想必亦是歌聲動人,不如便叫九公主為這山光秋色,一曲助興如何?”
芷蘅一驚,她實在不料李昭玉竟會當眾將矛頭指向自己。
她怔忪看向李昭玉,純白色羽毛披袍若雪悽然風中。
楚楚風致,婀娜蹁躚。
眾人只是這樣望去,便是這秋色裡一抹動人春意。
“太子,芷蘅天資淺薄,未曾得母妃歌喉,只怕壞了皇上觀賽興致。”芷蘅婉轉推拒,禮儀不失。
李昭玉卻笑道:“弟妹何必謙虛?誰人不知歌妃歌喉動聽北冥?縱是身份低賤,亦可入宮為妃,隆寵不衰?弟妹又何必吝惜這天賜的嗓音呢?”
芷蘅微微凝眉,李昭玉此言暗含譏諷。
想在無塵宮時,蔭蔭樹下、寂寞窗旁,確也曾引歌一曲,只是那時寂寥的歌聲,無人賞析,卻不知,是否果然是如母親一般,鶯歌婉轉?
思及此不禁陣陣心酸,母親的歌聲,她亦只是聽說而已,從未親耳聽過。
那深寂的宮苑,倏然闖入腦海,仍然痛人心扉。
“楊妃,這秋氣正好,昭玉說的也是,你便不必推脫,歌一曲如何?”李稔目光含笑,溫然的看著她。
風寒,似透進了純白羽袍。
芷蘅纖指緊握,李稔開口,卻只怕此事不能拒絕。
只得輕聲應道:“既是皇上不棄,芷蘅便獻醜了。”
“洛陽女兒對門居,才可容顏十五餘。
良人玉勒乘驄馬,侍女金盤膾鯉魚。
畫閣朱樓盡相望,紅桃綠柳垂簷向。
羅幃送上七香車,寶扇迎歸九華帳。
狂夫富貴在青春,意氣驕奢劇季倫。
自憐碧玉親教舞,不惜珊瑚持與人。
春窗曙滅九微火,九微片片飛花鎖。
戲罷曾無理曲時,妝成只是薰香坐。
城中相識盡繁華,日夜經過趙李家。
誰憐越女顏如玉,貧賤江頭自浣沙。”
一曲洛陽女兒行》,唱盡心中多少悲苦?
身在無塵宮,這首曲子,便是芷蘅最常吟唱的一曲,那時,便常常淚落花畔,徒嘆落花輕賤。
便如自己不堪的命運。
一曲鶯歌唱罷,歌聲悲慼,浮雲如泣,似秋日徐徐傾瀉的傷悽,似午後漸漸褪色的晨曦。
哀的歌、悲的調,繞樑久久難去,圍場偌大,倏然寂靜無聲。
芷蘅微微垂首,此曲悲哀,亦勾起心頭許多傷心往事。
李稔聽得入神,竟不自覺緩緩站起身來。
反唇相譏
他凝眉望著芷蘅,秋色下,柔弱似柳的纖纖女子,一雙雪眸晶瑩靈動,她一身素淨,除那白色風袍舞動如仙,便有一席墨髮翩翩,發上竟只簪一支白玉鏤刻芙蓉簪,挽起如絲長髮,耳上純白珍珠璀璨,周身便再無他飾。
奕王楊妃絕色,大沅人早有所見,可李稔亦不曾如此仔細的打量過她。
她如此清素之美,不顰不笑,便悄然奪盡了身邊美妃的妖豔風華。
驚豔的目光裡,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