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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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北軍的將軍,但那時是他父親的天下。那個時候,說是宰相的天下一點也不為過,先帝幾乎不管政事,因此沈家的人每一個都位高權重。
朝中的風向在沈瀾歸來之前就開始有了變動的跡象,沈婠從惜朝那裡知道,以前沈相的黨羽,雖然現在沒什麼實權但並未從朝堂上隱退,他們中有幾個已經開始暗中走動了。
但是沈婠也知道,惜塵必定明白“打蛇不死反被咬”的道理,沈瀾在西陲的戰場上戰功赫赫,很多部眾都對他心服口服,忠心的盟友,顯赫的戰功,不小的權力——沈瀾現在什麼都有了。因此她更加擔心那些大人的行動會引起惜塵對沈瀾的警覺。可是她作為一名女子實在沒有辦法和那些大人說什麼,只能想著等沈瀾回來一定要提醒他,
作為御前尚儀,沈婠自然要跟著惜塵在朝堂上會見歸來的將士,金鑾殿上沈婠看到面目如斯的沈瀾,雖然曬黑了一些,也瘦了一些,但是精神卻比半年之前好很多的樣子,穿著簇新的朝服跪拜,她的心裡有異樣的感覺,想微笑,卻更多的想要落淚。
皇帝說慣了冠冕堂皇的話,每一句都至情至理,沈婠渾渾噩噩的聽著,下面跪著的沈瀾一臉恭敬的樣子——哥哥也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了,看來這半年來,對他的磨礪不少,他的改變亦不少。
哥哥年輕,顯赫,他是沈家的希望。
裴大將軍也受到了封賞,他如今已是將軍中的最高階別,因此官位上沒法再晉,於是便賞賜了許多良田和金銀。
封賞過後便是賜宴,不僅官員們參加,妃嬪中裴妃因為父親榮歸也在宴請之列,另外平陽長公主是沈瀾的妻子,便也坐到了皇帝下首。
沈婠不用伺候,但她很想見哥哥一面並和他說說話,因此一直在麟德殿外面等著,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沈瀾藉故更衣,這才見到了。
看到沈瀾如此親近的站在自己面前,沈婠心裡一陣難過,沈瀾衝她笑笑,攜著她的手把她拉到一邊的長廊下。
沈婠捧起他的臉細細觀察著,這才看到耳後有一道難看的疤痕,雖然用藥水褪過,但還是留下了印記。
感覺到她的指尖在那道疤痕上摩挲,沈瀾握住妹妹的手,柔和的笑道:“這一道是被敵將砍得,當時血流如注,大家以為我可能保不住性命了,誰知我命大又活了過來,軍醫說,再砍下一寸,就傷到頸動脈了……”他說的雲淡風輕,好像受傷差點死掉的不是他自己,沈婠聽了淚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沈瀾伸手幫她拭淚,沈婠卻看到他掌心又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沈瀾解釋道:“那一次裴大將軍遭遇埋伏,我前去相救,敵軍一刀砍向他,我情急之下用手去抓,便留下了這道傷,事後很久拉不開弓,連握筆題字都很難了。不過現在好了,已經恢復了過來。”
怪不得,怪不得裴大將軍這麼推崇他,原來是救了他的性命。哥哥如今的功勳,都是這些傷痕,這些一次又一次的從鬼門關徘徊換來的!
沈婠托住他的手,看著那疤痕,眼淚撲簌簌的落到那上面,她喃喃的一遍又一遍的說:“不許你去了,再也不許你去戰場了……”
沈瀾將那串淚珠握在掌心,淚水卻從他的指縫裡溢位,他笑了笑道:“傻丫頭,若是不去,難道要我留在京城裡仰人鼻息嗎?你在他身邊,我總不放心。”
沈婠淚眼婆娑的說:“可是你去戰場,我更不放心啊!”
沈瀾想說什麼,卻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說服妹妹。
沈婠擦了擦眼淚,低聲說道:“最近朝中風向有變,幾位以前父親的下屬蠢蠢欲動,據說已經秘密約見了好幾次,你一出宮,他們恐怕很快就會找上你,哥哥這時候千萬要小心,別與他們走的太近。”
沈瀾正色道:“我知道,這個時候我也不會和他們見面。”他也壓低聲音道,“看來他們很大意,秘密約見的訊息既然能傳到你這裡,想必皇上也是知道的。”
沈婠心中一驚,道:“我的訊息都是惜朝……”
沈瀾皺眉道:“皇上在宮外的耳目,絕不會比逸王的要少。”
沈婠沉默了半晌,勉強笑道:“出來這許久,快回去吧,免得讓人懷疑。西國既然要派使者前來,想必不會很快掀起戰事,哥哥也能在京中留長一些的時間了。”
沈瀾點點頭,卻又憂慮的說道:“我在回京路上聽到關於西國此次來使的一些事情,恐怕不止和談這麼簡單,即便是和談,想必也會提出一些條件,雖然不大清楚,但似乎後宮之人有關,不管怎樣,你一切小心。”
沈婠孤疑的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