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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所有人中,只有龍隱有一個人是開心的,方才還覺得她反常,看來霍水果然還是那個耐不住寂寞的小蹄子啊。
也只有蕭輕塵一個人,沒有笑,也沒有惱,只是洞悉的看著她,沉痛而不忍。
葬禮舉辦的異常熱鬧,甚至比他們的婚禮熱鬧百倍千倍,龍釋也親自來了,只是露了一下面,然後匆匆離去。
他也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兒子吧?霍水輕蔑的想,龍釋來的時候,她是唯一沒有跪下的人,龍釋不悅的看過去,卻見在一身雪白孝服裡的那個高潔如白蓮寒梅的女子,一臉的淡漠,一臉的透徹,就這樣昂然的站在芸芸眾生中,直直的看著他。
龍釋突然覺得心慌,他不知道原來美麗也有如此攝人的力量。
所以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帶著一種莫名的心驚和心悸,從兒子的葬禮上退走。
滿場的賓客,滿朝的文武大臣們,所有真真假假的面孔與把戲,像走馬燈一樣從霍水的眼前閃過,卻沒有落下一點記憶。
她只記得靈堂上的長明燈,在風中不停的搖擺,溫暖明亮,一如龍昕的眼睛。
他在看著她,霍水抿嘴淺笑,淚水卻倏然湧上眼眸,你在看著我嗎,龍昕?
“太子殿下到”“丞相到”“葉侯爺到”唱名的人將各種稱謂拖得老長,霍水轉身,鞠躬,行禮。
蕭輕塵從她身邊走了過去,所有人都穿著白衣,白色的世界空洞的沒有一絲聲音,蕭輕塵走過來,說,“節哀順變”,葉遠也走了過來,同樣是“節哀順變”,他們都在走一個儀式,而霍水也在儀式中,她點頭,她鞠躬,她明亮清澈的眼睛從每個人身上劃過,也從每個人的心頭劃過,心顫顫巍巍的,泛起一陣止不住的漣漪。
一身素白的女子,倘若再蒙上憂愁的光暈,竟能美成這樣。
龍昕的葬禮,成為滿朝文武瞻仰美女的會場,所有人,走進來的,走過去的,坐定的,都不再把心思放在死人身上,而是看著面前這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
一個在自己丈夫死後不久就斷掉與丈夫關係的女子,豈不是更增添了幾分遐想?
當太子走過來的時候,他也被霍水身上近乎聖潔的美所驅使,他彎下腰,一抹淺笑藏在他假意的悲慼後,“弟妹要節哀,以後有空,多去太子府走走,散散心。”
然後霍水笑了,她笑得恰到好處,虛弱,輕佻的,楚楚動人,在龍隱怔忪的時候,她回道,“我會常去的。”
龍隱立刻喜上眉梢,連偽裝的悲慼都顧不上了。
裝成侍從跟著蕭輕塵進來的雲之逸見此景皺了皺眉,湊到蕭輕塵的耳邊問,“她是不是腦子出問題的,怎麼這樣?”
“她是瘋了。”蕭輕塵的語氣裡全是憐惜,“她要用一己之力來對抗整個朝廷。”
“怎麼講?”雲之逸詫異的問。
“若不是即將做的事情太過驚世駭俗,她又怎麼會急於與龍昕撇清關係,而不願意讓以後的所作所為來連累他的名聲。”蕭輕塵看著遠處那個煙視媚行、絕然高華的身影,沉聲說,“我雖然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可是我已經聞到一場鉅變的氣息了。”
“輕塵,她會對你不利嗎?”這才是雲之逸最關心的事情,這個女子在商場上的能耐已經讓他咋舌不已了,若她真的打算做什麼,即使機警如輕塵,恐怕也在劫難逃,何況,他還愛著她。
“會嗎?”蕭輕塵悽然一笑,“我倒希望她對我不利,可惜在她心目中,也許我連做一個敵人都不夠格。”
雲之逸震驚的看著蕭輕塵挫敗的臉,第一次,蕭輕塵在他面前認輸,物件,卻是一個女人。
一個沒有背景,甚至沒有野心的女人。
靈堂前,霍水淡淡的看向四方,看向本與她不相干,又將有千絲萬縷聯絡的人。
突然,在靈堂的走廊拐角,她瞥見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那個人也是一身白衣,白色的綢帶束在腰間,全身沒有一點裝飾,修身長立,挺直的身姿襯著如玉一般的臉,略顯細長的眼睛微斂著,俊朗的容顏依稀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真正讓霍水注意到他的,卻是他的悲傷,他全身散發的悲傷比任何都都濃重都真切,那是一種失去親人的刻肌之痛,他們的痛是如此的相似,所以在第一眼看見了彼此。
也只是一瞥,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織的一剎那,白衣男子便閃到了廊柱後面,極目望去,滿園的賓客一如往常的行行走走,似乎那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
是鍾林嗎?霍水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