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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驟然變大的風顯然讓馬也受了驚,又行了一段路程,他固然已經狼狽不堪,座下的馬更是嘶鳴不斷,速度明顯的慢了下來。
他心思電轉,當機立斷的鬆開韁繩,足尖點在馬背上,身子已經斜斜的射了出去。
必須搶在主風暴前找到她,不然真的只能去沙底去找她了。
不過風真的很大,即使輕功如他,也不得不對抗著如拍掌而來的勁道,而且他還有一個很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內功不醇厚,無論輕功,還是弓箭,都是因為他善於使用巧勁,也就是所謂的借力打力,而在大自然渾厚的力道下,任何投機取巧的行為顯然都是不起作用的,所以他的速度幾乎稱的上慢,因而,當他來到霍水面前的時候,他身後,便是已經滾滾殺來的沙塵暴的主體了。
聽到風聲愈厲,砸在身上的沙子愈來愈難以忍受,她抬起頭,於是看見了他。
頭髮早已經吹散,飄飄揚揚的在風中紛亂,衣袍鼓得高高的,黑白混雜,辮不清顏色,只是那張臉,仍然美到心驚,眉眼處,仍然是淡淡的溫淡淡的暖。
“逐月……”她下意識的叫了一聲,只是剛一張口,就有無數的沙粒鑽入她的口中,讓她一陣咳嗽,而聲音也埋進了風中,聽不清。
逐月沒有開口,他對沙塵暴的經驗比她豐富許多,只是上前不由分說的抓起她的手,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
回頭,風暴已經近在咫尺。
沒有一絲猶豫,也容不得一絲猶豫。他抬手扯下她衣服上的絲帶,裂帛聲中,幾乎全身的衣飾都成了他手中的布條,逐月將其中一端系在箭尾上,然後弓開滿月,直直的射向風暴中央。
劈金裂雲的劍鋒發出一陣比風聲更大的呼嘯,只是在經過風暴的時候,箭顫抖了,呼嘯聲也顫抖了。
可是,它仍然穿了過去,穿過那肆虐天氣的龍捲之勢,射到已經被席捲後的平靜之地。
來不及叮囑,他用手腕挽住絲帶一端,另一隻手環在霍水的腰間,將她的頭低低的壓向自己的胸膛,然後……
藉著手腕上絲帶的力道,從沙暴中穿過去!
這是他們唯一的選擇,如果不想被風沙捲走,只能用極快的速度,穿到它的後方!
在進入風暴的一剎那,霍水劇烈的顫動起來,雖然逐月幾乎是用全身去包裹她,為她擋住了大部分的衝擊,可是身上仍然很疼,就像從刀鋒箭雨裡穿過一般。
逐月只能更緊的抱著她,事實上,他的境況比她慘上了百倍。
提上最後一股真氣,從彷彿將他撕碎一般的風力裡,他帶著她,藉著一根脆弱的絲帶,一隻插得並不太牢固的箭,從最可怕的自然之力中,穿過去!
在景後一刻的時候,他幾乎只能祈求奇蹟的出現了。
好在,原來真的有奇蹟的,在他們落地的一瞬間,射入牆壁之內的箭已經被拔起,絲帶也隨著箭簇搖搖晃晃的向半空中飛去,然後混入主體暗黑的世界裡。
幾乎是千鈞一髮,逐月在落地的時候就完全的跌倒在地上,心有餘悸的看著已經襲遠的風暴。
而霍水方才依靠的石獅子,沒了蹤影。
等了許久,他才穩住還在不自然跳動的心臟,推了推自方才跌倒就躺在他身上的霍水。
霍水徐徐的睜開眼,然後眨也不眨的望著他。
兩人都是極其狼狽,滿頭滿臉的沙不說,身上裸露的地方還全部劃上了深深淺淺的傷,再絕色的人物遭此一變,也只能用面面相覷來形容了。
對看了許久,逐月突然莞爾一笑,被灰塵矇住的臉也在這一笑中,變得生動異常,“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了”。
他的聲音本是很悅耳的,只是氣管喉舌裡若是蒙上了沙,那就會變得有點暗啞,配上他刻意活潑的語氣,聽上去未免好笑。
所以霍水笑了,並沒有彈開,而是繼續保持原狀,用同樣嘶啞而活潑的聲音說:“我又不重。”
逐月翻翻眼,擺出一副懶得理你的樣子。
霍水終於慢悠悠的坐起來,側到一邊定定的看著灰頭土臉的逐月,回想起方才的驚變,竟然也不覺得後怕,只覺得太不可思議。
她方才,真的是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嗎?為什麼心中沒有遺留任何恐懼,只是記得抬頭的時候,那雙明亮溫暖的眼晴。
而現在,身邊的逐月,雖然渾身風塵,那雙眼晴,依然是明亮而溫暖的。
“為什麼你會出現?”嚥了好幾口唾沫,霍水的聲音終於不再顯得那麼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