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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活著被剝皮掛在樹上,他還記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有一隻小鳥不小心飛進了他獨居的院子,那隻鳥是童年時候陪他最久的動物,一個月,整整一個月,他看著它在自己掌心啄米,看著它歪著腦裝,盈盈的看著自已,那麼純淨,兩隻晶亮的瞳仁裡只有他的身影,這是他童年事情僅有的快樂,可是一個月後的一天,小鳥又跳到了他的掌心,它似乎很不安,不停的跳來跳去,最後倒地,抽搐,翅膀撲騰撲騰的打在他的手心上,掙扎了許久,才依依不捨的合上眼晴,景後一瞥中,眼神依然純淨,卻再也對映不出他的身影。
那一次,逐月哭了許久,卻也是最後一次哭。
從那以後,他不再刻意親近任何人,他同所有人疏離,也承擔了舞月國所有的指責。
災年、荒年、甚至冤案、天象,所有與他毫無關係的事情,只要是壞事,就會被強加在他的身上。
因為國有厄運之人,所有老皇帝死,是被他剋死的,所以發生旱災,是因為老天爺罰他,所以他哥哥登基時,朝廷發生的那一系列血腥鎮壓,叛亂與平叛,也是因為有他!
他累了,不想再為整個國家的不幸負責,所以,他順應民意,自我驅逐出境。
如若不是霍水遭此一變,如若不是他在別人談話中看見自己的影子,京城一別後,他也不會想著去找她,留給她耳環,只是因為她對自己有恩,只是因為她的那句:你不需要為別人的罪孽負責。
沒想到事過境遷,如今,她也經歷著和自己同樣的過往,想出言安慰,卻終於無言以對,只能陪著她,安安靜靜的陪著她。
在他最困苦的時候,他所祈望的,也不過是一個真心待他,對他不離不棄的人而已。
畢竟,他從出生起就這樣如此的壓力下生活,所以他可以不在乎,可以保護自已,也可以繼續笑繼續不以為意。
可是她不一樣,她的打擊來得太猝不及防,也許,還沒有做足準備。
她的反擊是用漫不經心的面具將自己掩藏,可是面具下面的,是一個逐漸冷卻的心。
別人或許不會察覺,但是他看得出,也看得到。
在沙塵暴來的那一刻,他停在她的面前,她蹲在石獅子下,抬頭望他時,那雙美麗晶瑩的眸子裡,沒有一絲恐懼和慌亂,只有平靜,勘破生死的平靜。
他還記得自己心中一滯,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救她!
即使她要死,也不能在心死的時候死去,即使她要死,也不能在這樣的絕望中死去。
也是因為如此,在深潭之中,看著水底的她依舊平靜的眼晴時,他才會那麼那麼的心痛,那麼那麼的憤怒。
不過她終究沒有讓他失望,她心如明鏡,世事萬千其實早已經在鏡中投影,只是自己故意在鏡子上蒙上了一層布,不想讓自己去看,不想讓自己去想而已。
所以他要幫她揭開那層布,告訴她,世間的事,不是遮住了就可以消失的,只有看透了,心透了,勇敢的面對了,才會得到真正的釋然。
可是,真的讓她看透,心中到底有點不忍。
“我想跟過去看看。”霍水心緒已經平靜,回過頭安靜的說。
“沒什麼可看的,幽武會解決的,何況你已經失蹤,別人會以為你在沙塵暴中喪生,事情也會就處平息的。”逐月並不同意的說。
“你所說的動亂,就是指這件事情嗎?”霍水似沒有聽見他的反對之音,兀自說。
“不是,遠遠不止,不過只要你抽身紅塵,這些事情都會與你無關了。”逐月輕聲說。
其實他們曾經有過一個選擇,從萬丈紅塵中抽身而去,事實上,他們也試過了。
只是命運的齒輪,從來由不得人做主。
“我想去看看。”霍水深深的望著逐月,一字一句的說。
逐月沉默了片刻,然後點點頭,摟過她的腰,幾點幾縱,跟著人群而去。
紅顏禍世(七)人性之嘆(中)
人群慢慢聚攏,聲勢浩大的,集中在幽王府的門前。
而此時的幽武,只是呆呆的看著門口殘破的石獅子,因著這王府正好在風暴的路徑上,連門楣都被斜斜的撕開了一片。
清點家丁,還好無人受傷,除了……
除了她。
他本應該親自來看看的,只是心憂眾人,只那心念電轉的一瞬,他心中的天平是有所傾斜的。
其賣在當時,心中未嘗沒有僥倖,希望府中的人會幫她,卻忘記了人們對她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