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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幾百條亡靈。
只是當時恨極,所有的是非判斷,都不能做到像現在這樣從容。
“好了,以前的事情不要想了。”看著霍水的臉色黯了下去,逐月連忙轉移開話題道:“你打算怎麼去見你的朋友,走官道,還是走私道?”
“什麼官道?什麼私道?”
“官道就是如陳大年所說的,正大光明的透過府尹引進去,私道就是——今晚我帶你夜潛皇宮。”逐月放低聲音說。
霍水側頭思索了一下,正準備回答,突然聽見前面鑼鼓聲響,幾匹快馬迅速跑來,馬上的人一邊敲鑼一邊嚷道:“御駕親臨,旁人讓道!”
逐月連忙躍到駕駛座上,將馬車趕到一個偏僻的巷子,然後一起下車,混入人群之中,看著浩浩蕩蕩的儀仗隊伍從皇城緩緩駛出。
霍水的手心突然逸出了溼熱的汗,坐在儀仗最後的那輛黃色御輦裡的,是葉遠嗎?
葉遠,是你嗎?
長長的侍衛隊伍,龐大的排場,前面拿著扇子,持刀劍的宮女、侍衛就走了足足半個時辰,鑼鼓聲喧天的響,各處的百姓紛紛擁到了街上,在侍衛的阻攔下,推搡著,探著頭,極力想看看一國之君的威儀。
霍水也被擁擠的人潮擠得往後退去,逐月連忙伸手拉住她,手環過她的腰,將她牢牢的護住。
正在這時,周遭的人突然都跪了下去。霍水倉皇的看了一眼,也終於跪到了人群之中。
大道中央,寬大的御輦慢慢的從她的眼前駛過去,明黃色的頂棚,四周飄揚著乳黃色的絲綢,層層疊疊,莊嚴神秘,只是風吹來的時候,帷幕拂起,仍然可以看到裡面的象牙軟塌,雕金椅背。
她一言不眨,只是牢牢的,牢牢的,看著帷幕揚起時,露出的哪怕一絲絲縫隙。
可是她只看到了一個若隱若現的衣角,也是明晃晃的黃。
第一次,她對他們之間的遙遠有了個全新的認識,那麼多人擋在他們中間,那麼多聲音,那麼多喧囂,她即使再努力,也無法再夠到他。
葉遠,她低低的喊了一聲,也許只是喊給自己聽。告訴自己,這個突然間覺得陌生的人,其實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
可是這個名字說出口的時候,也如同此時的他們,似乎很近,卻又遙不可及。
在御輦經過的地方,百姓們無不跪下山呼萬歲,霍水遲疑了片刻,也不得不低下頭,只是在低頭的瞬間,她突然有一種奇異的錯覺,似乎有人望過來,可是,那感覺太淡,太不真切。
鑼鼓聲漸遠,巨大的輪子壓著石板路,咯吱咯吱的走了過去。
帷幕之中,微微站起的葉遠又慢慢的坐了下去。
錯覺嗎?他突然覺得有個人在叫他。
只是,葉遠這個名字,火焰國又有幾個人敢叫,叫過這個名字的人,現在,豈不是都已經不在了?
喧囂漸遠,逐月與霍水一同起身,遙望著慢慢消失在長街盡頭的輦駕。
你不知不覺,有一刻,我們離的很近,只是幾步而已。
卻顯得又那麼遠,隔著地位、時間、俗塵舊事。
“他看上去很好,並沒有出什麼事情。”逐月一邊觀察著霍水臉上莫名的悵然,一邊安慰道。
霍水點點頭,“應該很好吧。”這樣的尊榮,這樣的排場,以前輕視過他的人,都不得不正視他了吧,他所有的不甘,都已經平息了吧。
只是,葉遠,你快樂嗎?
“既然如此,你還去看他嗎?”逐月又問。
霍水默然,也許不需要了吧,她去,只能打攪他的現狀而已。
“哎呀,兩位怎麼在這裡,我已經把房間訂好了。”正他們談話的時候,陳大年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絮絮叨叨的埋怨道。
逐月瞪了他一眼,陳大年立刻收嘴不語,心中仍然忍不住腹誹了一番:連瞪眼都那麼好看,為什麼是個男人啊!
對於這個事實,他可是一直耿耿於懷的。
“好了,先去休息吧,然後我們在京城好好逛一逛。”逐月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
霍水點點頭,隨著他走入京城最大的客棧,三人的房間毗鄰,都是上好的廂房,看來陳大年這一路上可是花了血本啊。
不過霍水心中可沒有絲毫歉疚,這叫做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在房間裡簡單的梳洗了後,她突然聽見了一聲極輕的敲門聲,開啟門,逐月舉著一件衣服擋在臉前,“這是火焰國的服飾,換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