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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過來瞧瞧是何方神聖。
在雲水閣的大廳裡,霍水親自為她們奉茶,然後端坐在下方等著她們的審視。
當然,她也在審視著她們。
碧荷生得淡雅,細長的眉眼,小巧的鼻子,嘴唇是一種淡淡的粉紅,如一團輕霧罩在五官前,讓人覺得不忍褻瀆。媚兒則人如其名,挑上去的眼角如妖豔的狐狸般泛著邪氣,似笑非笑的唇角妖媚動人,即使她本沒笑,仍然有種笑看紅塵的肆意。
碧荷看著她的視線突然收了回去,端起手中的茶,極慢的抿了一口,媚兒卻已經笑出聲來,大聲說:“妹妹真的是好樣貌,難怪你一來,周媽媽就把你供到閣樓裡,假以時日,我們可都是要比下去了”,說完,她又瞟了一眼對面坐著的碧荷,譏笑道:“當然啦,你也許比不過某人假清高,裝矜持”。
霍水輕笑不語,碧荷和媚兒之間的矛盾,在搬進來的時候,一個丫頭就向她提起過,碧荷在燕子塢的人緣很好,即使是嫖客,對她也是尊重客氣的,怎麼也是一個琴棋書畫樣樣俱全的才女,而且坊間還有一種說法,說碧荷的身世原也是不簡單的,還想是一位落難的小姐,所以氣質風度原也是出身山野的媚兒比擬不上的。
此時媚兒這樣含沙射影,碧荷也不惱,如沒有聽見一般,扭頭看向霍水,輕聲問:“怎麼妹妹剛起床,沒有梳頭麼?”
她的聲音本是很好聽,輕緩舒展,可是霍水聽了,還是有點侷促,她不會梳那種複雜的髮髻,只是找了根絲帶,將青絲垂在右邊,鬆鬆的攏了,殊不知這樣其實更襯得她明眸皓齒,眼淡如風。那大概也是讓兩大美女同時怔忪的原因。
“只是懶得梳頭”霍水輕笑著避開這個話題,又說:“似姐姐這麼才藝雙全的人物,妹妹自然是自弗不如的”。
碧荷客氣的笑笑,不知為何,眼神裡竟然劃過一絲擔憂。
她們坐了沒多久,見霍水新遷閣樓,還有許多零碎的事情要做,也覺得不便久留,又聊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便起身告辭了。
到了門口,媚兒突然撲哧一聲笑出來,蔥指碰了碰碧荷的衣服,幸災樂禍的說:“你煞費苦心的想從碧草閣搬入雲水閣,沒想到卻被一個完全不知來歷的丫頭捷足先登了,是不是很生氣?”
“誰說我想進雲水閣了?”碧荷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不為所動的回答道。
媚兒仍然笑個不停,指頭不停的亂顫:“你還說你不想進入雲水閣,上次我可是聽見了,雲公子過來的時候,是誰苦苦哀求著,說‘讓我進雲水閣吧,你就遂了我的願吧’,我一個字一個字聽得清清楚楚,你還道雲公子是其它的笨男人嗎?他那樣一個人物會聽你的?哼哼,還不是自討沒趣”
碧荷的臉色一沉,也不和她糾纏,兀自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媚兒在後面又笑了幾聲,見她走遠,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憤憤的轉向自己的心媚閣。
雲水閣上,站在二樓的霍水放下簾子,雖然不懂她們在說什麼,可是似乎這個閣樓還有一些特殊的意義。
她也不多想,因為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了,所以反而沒有什麼可擔憂的,無論什麼事情,大不了是一副身子一條命,連心都不會有。
雲水閣有三層,一樓是會客廳,古樸大方,二樓是閨房,輕紗慢攏,琉璃屏風,佈置的也算奢華雅緻,三樓,按照現代的叫法,便是天台了,只是簡簡單單的搭了一個棚,兩旁載有幾株並不算茂盛的盆景,也辨不清是什麼花。
站在三樓望過去,後面,是燕子塢的全域性,前面,是京城最熙熙攘攘的大街。
假山亭閣流水糜爛與外面的叫賣、清新,熱鬧繁華只有一牆之隔。
可是站在高處,霍水還是為燕子塢恢宏的格局所震驚,她一開始就知道燕子塢是京城最大的青樓,可是即使是最大,不也是一個做皮肉交易的青樓嗎?進來後才發現自己錯了,裡面的精緻高雅,竟然比她在一些皇家園林遺址參觀後的感覺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佔地也是極廣的,臨街一棟4層高的樓房,那些不是紅牌的姑娘便集中在那處,進了門,便是一個構造與假山糅合在一起的風月場,高臺曼舞,地下觥籌交錯,繞場緩行的流水浮著一艘不大的木船,酒水佳餚設於其上,可以盡取,曲水流觴,倒平添了風雅。
再繞過他們,後面又是一排廂房,許多新近的姑娘和服侍姑娘的丫頭就集中在那裡。
而閣樓所在的地方,則是燕子塢的最中央,燕子塢全部的建築如眾星拱月一般圍著她們,宣告著燕子塢紅牌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