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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奇怪,進了院子,四處張望,把籃子放在石桌上,小小聲喊一下,“宣哥?”
窗戶被人一推,露出一張微笑的臉,“阿如,進來。”
如意朝他笑了一下,帶著滿滿的疑惑進了屋。
陳宣已經退回書案上寫開了字兒,學堂裡學生不多,夫子卻有些年邁了,每隔著三天就休息著一天,休息的這一天,他便在家裡唸書。朱嬸不讓宣哥做活,別說是下地,屋裡的小活計,碰都不給碰一下,如意瞧的最多的,就是他直著脊背,端端坐在案前的身影。
挨著方桌坐了,她忍不住問:“宣哥,你今個起的這樣早?朱嬸呢?”
陳宣失笑,“娘要趕去縣裡,今個天不亮就出了門。”話說著,放下毛筆,走到她跟前兒關了窗,“早上寒氣重,別在窗下坐著。”
如意起了身,不經意的一瞧,發現自己的個頭只到宣哥的肩頭,心裡想著,他和季敏蘭該是差不多身量的,可脾氣性格卻南轅北轍,一點也不像。
宣哥說話總是慢條斯理的,總會禮貌的謙讓著她,每回來朱嬸屋,宣哥總是笑盈盈的,從沒見他因為什麼事兒發起脾氣過,若是朱嬸出門去,他才變得話多起來,得空還和她說著一會子話,他念了許多書,懂得很多道理,尋常談話,也能扯出一兩個典故來,十分有趣。
季敏蘭……他聲音大,脾氣大,嘴巴壞,他屋有著數不盡的書,卻從沒見他說起書裡的典故,一見面時,總是咧她一眼瞪一眼的,尋空就挖苦她,打擊她。可偏偏他心地很好,知道她屋發生了大事,馬上就和阿才哥趕來瞧她。
這麼想來,她好像有一點沒良心,來關大哥家也有好幾個月了,走的匆忙,連招呼也沒和他打。若他不來找自個還好,若找了,也不知生不生她的氣……
陳宣走過來,低著腦袋瞧她,“你想什麼呢?”
如意一抬頭,就對上了一張柔和關切的臉,她怔了一下,搖搖頭,“宣哥,朱嬸不在屋,那我明個再來。”
“先別急著走。”陳宣笑的有些無奈,“就知道你沒聽,方才我說,前些個在外頭的林子裡瞧見了一塊野菜地,長勢很好,咱們去扒野菜?”他娘近來又熬夜做活,今個又為了賣繡活,大老遠去縣裡,正好趁她出門去,趕在晚飯前給她個驚喜。
“好啊”如意馬上點點頭,“宣哥,你只管在屋裡唸書,野菜在什麼地方,我去外頭摘就成。”
陳宣嘴巴抿了抿,“我又不是大少爺,這些活你能做得,我也能。”嘆了一下,輕聲說:“只是娘平日在屋總攔了我,這個不提,今個娘不在,我怎麼就不能去?”
他黑亮的眸子說起朱氏的時候有些水潤,看的如意一愣一愣的,半晌才點了頭,“那……你會用鐮刀?”
他嘆了口氣,伸手輕柔地摸了摸她腦袋,“見娘用過,自然是會的。”
如意也就往外走,她對朱嬸的院子已經熟門熟路了,去南頭牆根取了兩把鐮刀,又進灶房取了簍子,走到籬笆外頭去,回頭看他:“宣哥?”
陳宣一直靜靜站在院子裡,微笑著瞧她忙活的小身影,一回神,抬腳往外走,“簍子給我揹著。”
如意笑笑,“不用,我割慣了草,手腳麻利,宣哥只管在一邊瞧著就成。”
出了門,往屋後沒走幾步,就是一片幽暗的小林子,一進林子,潮溼的冷氣鋪面而來,如意縮了縮脖子,想起朱嬸對宣哥的重視,回頭說道:“這裡樹木高,不見太陽,又挨著小河,潮冷潮冷的,宣哥,要不你回屋去等著?”
陳宣搖了搖頭,反而關切地問如意:“你冷不?我去屋裡給你拿孃的衣裳穿?”
“不用,個把會兒時間也就摘完了。”話說著,指著前頭的一小片菹菜,“這東西可不多見,非得陰涼地兒才長。”
蹲下身來,一手揪著,另一手用鐮刀挨著根兒割下去,陳宣跟上來,學著她的樣子,也蹲下身取了鐮刀去割菜。
他是頭一次摘野菜,心思格外專注,一時間,無人說話,整個林子都安靜了下來。
如意瞧著他的模樣,笑了笑,也不跟他湊一塊,轉去另一頭忙活。
沒一會兒簍子就滿了,如意正說要不要回屋去,一不小心,兩個人的腦袋都一痛,結結實實就撞在了一塊,如意捂著腦袋站了起來,哭喪著臉兒,“宣哥,你腦袋好硬。”
陳宣大急,“痛不痛?”起身掏了帕子就遞了去,“怪我,笨手笨腳的害你捱了碰。”
如意撲哧就笑了,“宣哥,你真講究,就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