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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常菜,兩葷兩素大約要多少個錢兒?”
老掌櫃笑眯眯比劃出一個數兒,如意一瞧,眼睛眨了眨,二話不說往樓上奔去,一眼瞧見季敏蘭落了座兒,正跟夥計交代著什麼話兒,那夥計點頭哈腰的,不迭迎合著。
心裡一急,不迭跑到季敏蘭跟前兒,苦著臉兒,“季哥,這裡的吃食貴,我沒裝那麼多錢兒,咱們吃包子去,行不?”
夥計抬了頭,一臉茫然地看了看她,又看看季敏蘭,最後,掛上個微笑退了下去,“四菜一湯,好嘞,您稍等片刻。”
如意徹底無語,眼瞧著季敏蘭,想哭的心都有了,“季哥,做啥要四菜一湯,我只裝了三個銅板兒!”
季敏蘭抬頭,憐憫地看了看她,搖著頭,“你那三個銅板,連零頭也不夠使,還是攢著吃包子吧。”
氣的如意直瞪著他,“三十幾個錢兒,夠你一頓飯使,卻足足夠我屋人吃半個月!縣裡來,就為著經營好鋪子,我跟二姐省吃儉用,忙活這幾個月,從也沒捨得下過一回大館子!上個月底,我二姐才捨得花幾個錢兒割肉買魚,全家人好好吃一回。”說到這兒,雙眼就溼潤了,委屈夾著怒火,一股腦衝口而出。不知是委屈的,還是氣憤的,小臉兒憋得通紅,見他擰著眉頭,陰沉著臉兒半晌不吭氣,又忿然加一句:“你屋有錢兒,是你屋的,話兒說前頭,一會兒菜來了,我一口也不吃!”
話音剛落,就給一股大力拉的一屁股坐在凳兒上,腦袋給他打的一痛,“你這個笨蛋!這是我大舅開的酒樓,不收你一文錢兒!”
如意一怔,半晌的,回過神兒來,吸吸鼻子,問:“不要錢兒?”
季敏蘭臭著一張臉兒,掏出帕子,嫌惡地扔給她,“就為著幾十文破錢兒,對我發這樣大的火氣?”只差跳腳兒!
如意怔怔接了帕子,可眼睛裡的溼氣此時早已經凝住,惦記著方才發的火兒,心裡怪虛,想想她平日裡逢上不順意的事兒,再有氣,總也是能忍著的,從也沒對誰發過這樣大的火,可今個,不知怎的,眼瞧著季哥不顧著自個兒的難處,沒頭沒腦就往酒樓裡跑,心裡對他大為失望,本想用身上的三文錢兒請他吃包子,偏在聽了他開玩笑的口氣之後,也不知怎的,就激動起來了。
眼瞧著季敏蘭,臉上訕訕的,“季哥,今兒發的火,明兒補償給你,你想吃啥?我炒西紅柿雞蛋成不?”
季敏蘭正轉杯子的手一頓,鼻子裡哼出一聲兒,“飯沒吃,先叫你給氣飽了一半!”
如意嘆嘆氣,無奈笑笑,抬起頭,誠誠懇懇看著他,“季哥,那你消著氣,好好吃一頓飯,我先回去,不留在這兒惹你不高興。”說著,起身要走。
腳還沒邁出去,就給他拽回來,“四菜一湯,你想叫我大舅浪費食材不成?”
如意怔怔瞧著他拽著自個胳膊的手,眼睛閃閃的,好一陣兒,臉驀地一紅,心裡撲通通跳了起來,忙坐下去,悶頭琢磨了一陣兒,低聲說:“季哥,我屋沒你屋那樣有錢兒,手裡但凡有幾個錢兒,都得掂量著使。”她尋思著下頭的話兒,還沒來及說,便給他氣呼呼打斷,“趙家村時,你見著我在屋鋪張浪費?還是——”說著頓了一下,“見我隨手給你屋扔去三兩銀子,就當我是個沒輕沒重的二世祖?”
如意一時啞然,為著今個衝動說下的話兒,心裡感覺到一陣一陣後悔內疚。
低低嘆了嘆,“季哥,那你罰我再多做十天的活兒?”尋思一陣兒,苦著臉兒看他,“半個月也成。”
季敏蘭聽了,白了她一眼,氣哼哼地道:“反正你今兒又犯了回錯兒,回頭自個兒看著辦!”
如意聽他這樣說,知道他消了氣,心頭安了些,正趕上小二上了菜,忙起身張羅著給他夾菜,他臉上才好看點兒。
吃過了飯,太陽就落了山,經了今個這一回事兒,如意心裡頭怪難為情,出了酒樓,仍惴惴不安地盯著季敏蘭瞧,他臉上倒平靜,只是告別時,抿著嘴,一臉嚴正地說:“既然你知道了錯,回屋就寫悔過書,明兒叫阿才捎帶給我瞧。”
如意咧著嘴兒,趕忙點點頭,“季哥,我回屋就寫!”
他聽了,倒滿意,擺擺手叫她別送,扭頭就往酒樓旁的巷子裡走。
如意怔了一下,眼瞧著巷子口上寫著張家巷子,尋思著,季哥大舅府上該在這巷子裡,這處挨著城邊兒,離城郊不遠哩,趕明兒阿才哥去送衣裳取飯,倒方便,走快些,一個來回也只要一刻鐘。
走在回去的路上,心裡再次回味著今個的事兒,突然就不是個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