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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向櫃檯,本說請關倩倩把要送他孃的活兒交代了。卻冷不丁對上她投向自個的複雜眼神。
這眼神複雜難言,像是她心裡明白些什麼,不過。也只是頃刻間,她便收回目光,轉身兒去櫃檯那頭扯布去。
她雖然什麼也沒說,可陳宣仍直覺著自個的心事被她看了個穿,心裡莫名有些憂悶,低下頭,斂下眼皮。等了一陣子,等關倩倩扯了布,取了絲線,把新接的幾樣活兒的尺寸跟花樣寫在紙上交給他,才淡淡一笑。“關大姐,李嬸兒,我先回。”
如意從書裡抬起眼兒,“宣哥,路上小心。”
陳宣聞言,腳步一頓,回頭笑笑,“阿如,得閒再來瞧你。”
許是怕了關氏方才那樣的眼神。這一次,等了剎那間功夫,他便抿著唇抬腳往外走,只是還沒走幾步,便聽著如意在裡頭笑嘻嘻回他,“宣哥。趕明兒我也繡鞋墊兒送你!”
終是嘴角一彎,綻出個微笑來。
陳宣走後,關倩倩笑嘆一聲兒,走過去拍拍如意肩頭,“阿如,咋也不送送你宣哥?”
李氏搭腔道,“就是,你這小相公,真是少有的好性子,我瞧著他,格外心疼你吶,你這閨女兒,沒心沒肺的!”
如意吐吐舌頭,“這本繡工坊上頭的繡畫,一篇比一篇好看,我看的一時入迷,沒顧上送送宣哥呢。”她搖搖頭,“沒事兒,宣哥不會計較這個。”把書翻開一頁朝關倩倩晃晃,“二姐,大嫂進門來,我還沒正經給大嫂繡過活兒,你瞧著這朵芙蓉好不好看,趕年前,我繡個肚兜給大嫂好不?”又說:“還有這一篇錦鯉,繡來給宣哥做個荷包,前程似錦哩!”
關倩倩見她興頭大的不得了,嘆嘆氣,“你瞧著辦吧。”
李氏呵呵笑起來,“嘴上不說,心裡到底還是有她小相公哩。”
如意聽見了,靦腆笑了笑,並不出聲。
馮卓秀家去後,當夜便把鋪子的情況說給馮慶祥跟王氏聽,還沒說一陣子,王氏便問起如意來,她心裡頭最惦念的便是這個,鋪子成不成,能不能賺錢的倒在其次,只是擔憂著閨女兒在外頭受苦受罪。
說起這個,馮卓秀便把她定親的事兒告訴爹孃,說是定的那家,是本村兒西頭朱寡婦屋的獨子陳宣。
說起朱寡婦,王氏很是有印象,先前婆婆病逝,朱氏曾專程來搭禮弔唁,兩家本不曾來往的,也就是這朱氏的獨子,得了卓榮些助益,她那日便客客氣氣上了門。
也因這一茬,心裡對朱氏的印象是溫婉知禮的,只是對她屋裡的獨子,卻並沒個印象。
雖是這樣,知道是朱寡婦獨子,已經放了大半的心,眼下聽說他還讀著書,更是把心放在肚子裡。
王氏點著頭讚許,“讀書人,那是沒跑兒的,學了一肚子墨水,一準的明理通達。”
她畢竟是個沒見過多大世面的,只覺著卓榮唸書這些年,大道理懂了不少,便當讀書人,凡受了些儒禮教化的,都是他這副樣子。
馮卓秀聽的一哂笑,“娘可別這樣說,我縣裡去,見了不少書生,也不見得都同大哥一個老實樣兒。”鼻子眼兒往天上長的,多的去。
見他爹跟他娘齊齊皺了眉,忙說:“只不過這陳宣瞧著,確實像是娘說的那樣,跟我倒罷了,跟大哥尤其談得來,言行舉止來看,是個脾氣性子溫和的。”
馮慶祥尋思著,嘆嘆氣,問:“兩家定下日子沒有?”
馮卓秀搖搖頭,“那朱寡婦,手頭沒幾個錢兒,全哥本說阿如跟陳宣兩個,知根知底,不為著幾個聘錢兒,她卻講究,要籌了錢兒再下聘,聘沒下,婚期也先擱著了,倒是帖子先遞了去。”
馮慶祥點點頭,悶不做聲想了一陣兒,定下了心思,轉頭看王氏,“趕年前,把咱屋耕牛賣了,一半給么女,一半拿去給債全平了。”
馮卓秀一聽就急了,“賣什麼牛,牛賣了,你倆地裡的活兒更重!我不贊成!”
王氏勸他,“不賣牛,哪裡籌錢兒?爹跟娘身子不差,就是沒了耕牛,地照樣能種得。原本打算著把牛賣了,跟關全商量著把你妹子要回屋來,可事兒來的突然,眼下你妹子成親,還有啥事兒比這個更緊?”深深嘆一口氣:“也就是屋裡沒錢兒,你大哥送回來的工錢兒,全拿去還了親戚們的債,爹孃沒個臉兒上關家去討要你妹子,你妹子家來的事兒,只得先拖著,咱們一家子,也不知啥時候能開口提。”
話說著,就要抹淚,馮卓秀本繃著臉兒,見王氏哭開,馬上軟了聲兒,“娘……”
王氏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