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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裡只有一句話兒,‘趙如意,你這個大笨蛋。”
小小的趙如意三個字憋屈地縮在紙角,大大的、潦草的另六個字兒,填滿了一整張紙。
只消瞧著刺目的大笨蛋三個字兒,如意幾乎能想象出,他鎖著眉頭,撇著嘴角,氣憤地奮筆疾書的模樣,沒準兒寫完了這句話,不解氣地在笨蛋前頭加上個‘大’字兒,要麼,怎麼其餘字兒要比這個‘大’字兒大的多?
她扁扁嘴,暗惱自個怎麼給他一頓罵,還想頭這樣多?
只是搞不明白,自個哪裡做錯了,甭管為啥的,他很生氣,如意是真的瞧出來了。
如意尋思了好幾天,也沒弄明白他怎麼就突然生了氣?
奇怪之餘,心裡倒是挺沮喪,她怎麼就是個大笨蛋?
這封信叫她很是左右為難,本想給他回個信,可她不知道該咋樣回,也不知道自個哪裡招惹了他,可置之不理的話,偏偏心裡又揪著放不下。抽空寫了幾封,自個看了都不滿意,心疼著浪費了的幾張紙,就再也不敢輕易動筆,琢磨了一陣兒,還沒琢磨出啥名堂來,就到臘月底了。
關家這頭辦了好些個年貨,張家那頭還不放心,臘月二十五,梅花爹就扛著半頭豬來了,往院子裡一擱,瞧著屋裡給收整的像模像樣的,樂呵了一陣子。
今個關全沒在屋,領著梅花縣裡買點心去,他便逮著如意問了好一陣兒話,得知她跟她二姐年一過,有做生意的想頭,就很是鼓勵。
他老早就喜歡如意,梅花還沒嫁來關家時,就很是待見梅花這小姑子,見大半年不見,她身量高了,頭髮也長了,兩個小髻子比原先圓一圈,厚實小襖子穿著,說起話來,學了大人一副正正經經的樣子,生了一對兒會說話的大眼睛,水潤潤的,不開口,光瞧著,就先讓人稀罕的不行。
想想他屋順子也不小了,往後說啥也要討著個如意這樣乖巧的兒媳。
在關家四處認真巡視了一圈,見地窖裡年貨備的足,灶房裡油米麵都全,知道關全著實沒虧待了他梅花兒,臉上就笑盈盈的,“我看你這娃兒,是個做生意的料子,踏實,穩當,不像你梅花嫂子,永遠長不大,咋咋呼呼的沒個輕重。”
如意眼睛一亮,忙問:“伯伯,那你倒說說,我二姐是做生意的料子不?”
張良友見她倆眼放著光,小模樣怪有趣,瞧出她想聽好聽話兒,呵呵笑一陣子,搖頭作出一副羨慕樣兒,“阿全有福氣,倆妹子,一個比一個能幹,你二姐,會來事兒,腦子轉的快,能說會道!”
如意一聽,高興起來了,上前挽著他,“伯伯,你難得來一回,又送了那麼多肉來,別急著走,進屋坐下歇一歇!”
張良友笑的高興,“成,進你屋坐坐。”
一大一小高高興興堂屋裡拉扯一陣兒閒話兒,外頭門就響了。
如意叫梅花爹等一會兒,自個跑出去一瞧。就怔住了,面前站著的人,面帶微笑,穿著一身藏藍的絹布衫子。一絲不苟束了頭髮,文秀的臉上,掛著個淡淡的笑容。
“阿如?”
聽見這清潤的聲音。如意慌了一下,臉就紅了,不自覺地後退兩步,怯怯問:“宣哥,你回來了?啥時到屋的?”
陳宣輕點點頭,“晌午才回來。”朝裡望望,“關大哥不在?”
經他提醒。如意想起給她晾在屋裡的張伯,忙讓著宣哥先進屋去,張良友見屋裡來了人,也就告了辭,說是也不等梅花跟關全了。到年根,豬肉攤子上生意忙,沒得耽擱事兒,先回屋去。
陳宣進屋坐下,便笑吟吟說起了她的來信,“接到你的信,很是高興一陣兒,拆開來唸,三兩下就唸到了頭。怎麼不知道多寫兩句話兒?”
如意紅著臉兒,“該說的,都說了,連我大嫂進門的,都說了……屋裡哪還有那麼多事兒好拉扯?”
陳宣本想問,她信裡頭只說是掛念。怎麼只那麼一句,也不多寫點兒?可想想,覺得這樣問出來,頗有些咄咄逼人,便作罷。
如意尋思一陣,抿唇點點頭,“下回,我儘量多寫點兒。”
陳宣聽了,笑笑,“下半年,課業還算順,明年的府試,我想參加。”
他一說起這個,如意就很是敏感地惦記起他前頭說的中了秀才就提親的話兒,一時之間,臊的答不上話兒來,渾身上下,哪哪不自在,自個跟宣哥相識幾年,只覺得從也沒像現在這一刻般拘謹。不知為啥,心裡就期盼著他早點兒回屋去。
可想想,他今個才回屋,就巴巴來尋自個,說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