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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全聽了,略失望地問:“這是鐵了心非要在賭坊做工?”
關倩倩點頭,又說起李氏的裁縫鋪子,“前些個來,給朱大姐辭了,說是縣裡另尋個繡娘。”
關全沉默一陣,對李氏再也沒什麼好說的,嘆氣道:“也好,聽阿如說,朱大姐沒少受你婆婆氣。”
他感覺的到,妹子大了,他愈發管不住她,不像小時候啥事愛找他商量,現在學會了啥事都瞞著他來,也知道,妹子跟妹夫的事,他當大舅子的,不能凡事都唧唧歪歪的瞎管,儘管心裡仍掛心不已,見倩倩不樂意他提,也就嘆嘆氣,叮嚀倩倩一陣子,叫她甭管李氏好不好的,趙家去,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今後分了家,跟大勇兩個好好過日子。
這話關倩倩每回屋來,臨去前他都絮叨,關倩倩聽了,也就點頭應一下。
第二天下了晌,關全懷裡裝著銀子,理直氣壯就往張家去。
張良友正前院裡等著,見關全來了,跟他打個招呼,把豬肉攤子給陳氏交代去,引著關全上屋裡坐了。
關全見他今個眉眼間很是嚴肅,也不多客套話,心裡認定八成是三兩銀的事兒了,跟著張良友一路進堂屋坐定,梅花大嫂給上了茶水就出門去,還給順手掩了門,屋裡只有關全跟張良友,關全見這陣勢怪納悶,思前想後的,正要開口,就見張良友深吸口氣,說道:“梅花前些日子回來,把你倆的事兒,都跟我和她娘說了!”
關全聽張良友主動提起,也就笑道:“張叔,你也別罵梅花,這事兒……”
話沒說完,就給張良友打斷,“這事兒是不賴我梅花,要賴,也賴你!”抿一口茶,氣恨道:“你也是糊塗,有啥事兒,不能上屋裡跟我和她娘談?”
關全聽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心想著,這明明是梅花調皮惹出來的事,咋能怪他?即使梅花爹有心護著她,也不能埋怨自個兒呀。也就想著,多半是耽擱了幾日,梅花爹覺著自個這一段日子一直沒給銀子主動送他屋去,生了不滿,怕是疑心自個貪他屋的銀子!一時之間。臉色也就不太好看,從懷裡取了銀子遞去,剛遞了一半,張良友就皺了眉。氣大地拍了桌兒,“把你那幾兩破錢兒,收起來!這是瞧不起我閨女?”
這情況。關全是著實愣了。
張良友見關全迷迷瞪瞪的,一副沒緩過神的樣子,氣的握了拳,重重砸著桌,“我梅花,那是正正經經的好閨女!非得明媒正娶不可!”
關全怔了一下,皺眉問:“她叔。這是啥意思?梅花要嫁人 ?'…99down'”
氣的張良友蹭地站起身,吹著鬍子,險些就要動粗,也就是看著關全前頭救下了順子的份上,才勉強耐下性子說:“你跟我梅花好上的事兒!咋的。你這是不想痛痛快快認?噢,既然不認,今個送著三兩聘錢兒做啥?”
聘錢兒?!
關全一聽,心頭別提多驚訝,梅花爹這回說的清楚,他也聽明白了,自個剛才還錢那舉動,叫梅花爹認為是自個上門來求親來的!
也就更加確定了前些日子的猜測,那錢兒。確實是梅花揹著她爹給擱下的,回屋後,也沒給她爹孃實話說!梅花爹像是完全不知道梅花給擱那三兩銀的事兒,卻知道自個要來提親,這裡頭,八成生了誤會。
可思前想後的。又不知道哪裡生了岔子,他是個急性子,見不得旁人誤會了自個,當下就問:“他叔,梅花吶?我有些話問她。”
張良友沉著臉兒,“有話兒,只管跟我說!梅花不在屋!”
關全苦笑一下,頭一次有了解釋不清的無力感,琢磨了半晌,儘量婉轉地解釋起來:“他叔,我今個來,沒打算提親,這三兩碎銀,那是梅花調皮,擱在我屋菜地裡的錢兒,今個來,沒別的意思,也就是給這錢兒物歸原主。”
眼瞧著張良友一聽這話就瞪起眼,仍悶著聲,執拗地繼續說:“跟梅花的事,都是一場誤會。一來,還沒做成親的打算。二來,眼下屋裡也沒有提親的錢兒,就是真瞧上梅花,也怕虧待了她。”
到了這個時候,張良友已經顧不得碎銀不碎銀的事兒,關全這一通解釋,聽在他耳朵裡,那就是徹頭徹尾的推脫責任!他才不管碎銀到底是誰家的,只一聽關全壓根沒有成親的打算,眉心就突突跳,咬著後槽牙問:“我梅花回屋來,一口咬定你要娶她過門,為著我跟她娘不同意,在屋不吃不喝三五天,日日掉淚兒,聽你這意思,這都是我閨女無中生有,胡鬧來的事兒?”
話音剛落,門給人咣噹一掀,一個女人就哭喊著撲進來,“有這麼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