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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了主意,也就懶得勸李氏,起去往外走。有些事兒,能勸住,有些事兒,說再多也沒用。
李氏愣了下,‘嗖’地起身,“你做啥去!”
趙啟財頭也不回,“尋斧子!”
急的李氏丟下玉翠就往外跑,“黃籍不在箱子裡頭!砸了大箱子也不好使!”
前頭著急上火,也沒顧上思量,趙啟財這時一尋思,也對,李氏打算要賣如意,那東西八成給取出來了,便扭頭問:“在啥地方?”
李氏不肯說,“你把關全給我叫來,我親自問!那鋪子他要願意給,東西我才拿出來!”
李氏越是不說,趙啟財越是發急,拎了斧子衝進屋去就翻箱倒櫃,李氏跟進屋去,見滿屋子狼藉,大箱子也給劈的到處是木屑子,又是驚又是怒,連吼帶叫就撒開潑兒。
她臉踹帶搡的,趙啟財壓根不理她,李氏氣的沒辦法,在旁幹掉淚兒。
頭一次的拿了趙啟財沒法子,往常無論啥事,只要她鬧開了,撒開了潑兒,趙啟財立馬就軟下去。可今個,他就像瘋了一樣,紅著眼睛,不管不顧在屋倒騰起來,他這樣跟李氏擰著幹,李氏再哭再鬧也無濟於事,一點法子都沒有,最後,尖聲叫著出了門,在院子裡扯開嗓子吼,“老三老四!跟娘上姥姥屋!這日子過不下去拉!”
趙啟財由著李氏去鬧騰,也不管她,等了一會兒,見院子裡清淨了,出門一瞧,牛車沒了,李氏帶著倆娃娃走了。
眼下是臘月上旬,已經有人家陸陸續續辦起年貨,李氏孃家那頭,不定歡歡喜喜忙活開了,李氏那幾個嫂子,沒一個老實好欺負的,她這樣哭哭啼啼帶著娃兒回去,招人煩,待不上幾天!
收拾收拾就鎖了門上關全屋去。
去時關全跟如意兩個正忙活著醃菜,關全見他後腳來了,眉頭一皺,“阿如,先到你朱嬸屋去。”
又趕忙請著趙啟財進堂屋去坐,如意洗了個手,進灶房去給爹和關大哥一人倒上了熱水,出門前,趙啟財喊了她一聲,口氣有點不自然,“這回,讓我娃兒受罪了,你放心,你娘再不會賣你!”
如意咬咬唇,輕聲說:“爹,你跟關大哥說正事,我上外頭去。”
趙啟財本也沒指望她說幾句心裡話,這麼些年了,她在屋就是那麼個悶樣子,跟老二還不一樣,問老二個話兒,問上三四回不見應聲,問如意,她倒知道開口,你要吩咐她做啥,只管應聲麻利去辦,要是問她個啥,卻是拐著彎兒往別處說,心裡啥想頭,啥時候給大人明說過?
現在想想,她也是個倔的,這分明就是她變著法的委屈和怨,要不然對上倩倩跟關全,咋就那樣親厚?
也就嘆氣一下,朝她揮揮手,“去吧。”
如意一出門,剛要往西邊拐,還沒轉身,迎面就碰上箇中年婦人,眼角掃過去,瞧著怪面生,這幾日天寒地凍,外頭沒幾個人,她也就抬眼看了她一下。
四目一對上,婦人臉上立即閃過一絲慌亂與激動,直愣愣的眼神裡,一點點兒、緩緩的就盈滿了淚兒。
也不知她在自家門前站了多久,身上已經落了薄薄一層雪花兒,佝僂著腰,一手扶著樹幹,也就是如意突然出門來,她驚愣之下才變換了姿勢,胳膊一鬆,雪花就撲梭梭往地上落。
初時的震驚過去,她馬上露出些窘態,可一雙眼睛仍不時往如意身上上上下下地掃著。
如意定定打量她,圓眼睛,圓臉兒,黑紅的膚色,一看就是做慣活兒的農婦,樸實,善良。也就是從脖頸的顏色看,才依稀能辨出她是個天生的白面板。
心裡也就隱隱約約有些懷疑,馮大哥說過,她娘一直掛記她,過些日子就來瞧她。
她本一直忐忑著,可碰上上個月馮家奶奶去世,也就想著,她親孃一時半會兒的來不了。
眼前這人,是不是她親孃?
正想著,婦人就低下頭去抹了下眼睛,顫著聲兒問:“你爹孃待你好不好?”
說這話時,她情不自禁地就上前了一步,眼瞧著如意眼睛裡有些怯,就停了下來,沒敢再往前走,定定盯著如意瞧。
如意這會子也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原先沒見過親孃,只覺得模糊,可等到真的見了時,心裡就平靜不下來了,強壓下心裡的激動,抿唇說:“我很好。”
婦人一聽見這話兒,立時繃不住掉開淚兒,哽咽著抽搭幾聲,慢慢的,哭聲就大了,好幾次,她強制著忍下哽咽想開口,可話到嘴邊兒,又化作一陣嗚咽,聽得如意心裡直顫,可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