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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母親的總是有私心。也知道趙家養活孩子這麼些年,定是不樂意孩子跟自家多往來,可見了閨女跟她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模樣。又這樣乖巧聽話,哪還顧及得了趙家人,心裡只想著,這是她的骨肉,她怎麼能忍不下心來今後對孩子不聞不問?她也沒圖著如意今後能多麼感激她,只是內疚著這十年沒親自撫養她,眼下尋見了她。也就只想能對她好些,盡一個當孃的應盡的。
摸摸她的腦袋,溫聲兒說:“趕明兒回屋去見見你爹,你爹他很是掛心你,還有你二哥。成日在屋唸叨著要來看你。”
如意心裡有些期盼,可想到關大哥,想到爹,又顧慮起來,抿著小嘴,半晌沒吭氣兒。
王氏沒迫她回話兒,只微笑著又抱一下她,扶著她的肩膀往回送,“快屋暖和著。仔細別凍著了,娘趕明兒還來看你。”
如意點點頭,往回走著,不經意轉眼,就瞅見了王氏臉上的皺紋,她分明該比李氏歲數小。也不知這麼些年如何的憂思操勞,瞧著比同齡的那些個嬸子還蒼老十來歲,再一掉淚,更是滿臉的老態。
瞧著瞧著,心裡就有些不忍,上了臺階,一回頭,悶聲說:“趕明兒得閒,我去看馮二哥。”
王氏欣慰地笑一下,揚起手,“快回屋去。”
如意點點頭,目送著她走遠了,才提著籃子進屋,放了雞蛋往南頭走。
堂屋裡傳來說話聲,關大哥仍跟爹商量著,瞧見她又折返回來,也沒顧上喊她。她也知道說的多半是自個兒往後的去留問題,她心裡惦記這個,便沒再出門去,上南頭關了門畫起繡稿,好能在爹走後第一時間知道爹對自個的安排。
臘月二十那天,李氏就帶著巧鈴跟玉翠兩個趕著牛車回了趙家村兒。
說是孃家屋人太多,住的心煩氣燥,早點回屋來清淨,又說走時娃兒姥爺不高興,非叫留著多住幾天的,她只一心要回屋來,說是屋裡還有的忙活。
實際上,李氏是在孃家受一通氣,呆不下去了。
到了年根,李家屋裡忙的熱火朝天,又是置辦年貨又是打掃衛生,蒸饃饃剪窗花囤吃食,也就李氏一家子最安逸,李氏加閨女三個都是懶人,每日只管在炕上歇著,吃吃喝喝聊閒話。兩個閨女,一個個都是大姑娘了,巧鈴年一過就十四,能說親的歲數了!這樣大的人,壓根就沒有一點點做活的伶俐勁兒!見了能搭把手的地方也不知道動彈!偏吃起好的來,兩個閨女一個賽一個麻利,又懶又饞!
玉翠姥姥本就是個重男輕女的,死見不得玉翠跟巧鈴兩個,李氏在屋受氣回孃家,懶就懶吧,她也懶得說道,閨女向來是這麼個樣子,早就知道她的德行,再者說,李氏再不好,那也是她老李家親親的閨女,心裡還是帶著疼惜的。可隔了一代,就沒了那麼多耐心,每天只管拉著臉兒訓斥外孫女兒們。
巧鈴還能稍微乖些,叫她掃個地,也知道劃拉幾下應付大人,萬萬不敢跟大人頂嘴兒。玉翠乾脆就裝聽不見往屋裡跑,罵她幾句,馬上就嘰裡呱啦一通回嘴,氣的她姥姥直抖,叫李氏大嫂見了,當天晚飯就教訓玉翠一回,李氏一瞧她又在屋擺臉子,馬上就鬧騰起來,又是在院子外頭尖聲吆喝,又是找老孃去攛掇閒話兒。
李氏大哥瞧不過眼,狠狠訓嗒了李氏幾句,隔天她就收拾包袱要回屋去。
李氏老孃還悶著氣,走時也就李氏三嫂嫂送了她一回,壓根就沒人勸著她留屋裡。
李氏孃家都是勤快人,今年收成又好,一年下來,很是富餘。李氏走時,她三嫂得了李氏孃的叮囑,給板車上裝了好些個吃食。
趙啟財起去外頭收拾,一看,一隻豬後腿,花饃兒,點心花生糖,各樣都有一份,心裡倒是感激。
媳婦孃家人,還是照顧他屋的!
李氏根本不領情,撇著嘴哼,“大老遠去,不給點東西帶回來能行?你當我爹孃像你爹孃似的扣縮?今年可殺了整整一頭豬!要不是大哥大嫂私心重,娘也不能只給一條豬後腿!”
趙啟財卸了板車,提著大包小包往地窖去,嘆道:“一條豬後腿還嫌少?別不知足,這些個東西,咱屋自個去置辦,沒個一兩能下來?”
李氏朝地窖那頭瞪一眼,走到地窖口,居高臨下地衝裡頭問:“我走以後,倩倩兄弟來咱屋沒?”
沒一會兒,裡頭傳來丈夫帶著迴音的聲兒,“這都啥時候了,各家準備過年,關全老往咱屋裡跑個啥勁兒。”
李氏一聽就蹙起了眉頭,“就知道啥事不能指望你!明兒我自個去一趟,還能叫阿如不明不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