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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勉勉強強擠出這麼一句漢語,接下來,又是說回自己薩奚話。
江月只聽他一語了,滿堂鬨笑,眾人再度投向她目光,已並非先前那般帶著好奇和打量……而是,侵略。
她攏拳貼身側,以自保姿態蜷起身來。
只她沒想到,這樣精微動作也會吸引帖穆爾注意。
帖穆爾表情微有一怔,片刻仍是化解開,換作冷笑,“王上若不喜歡這女人,倒不妨賞給兄弟們,她雖姿色平平,但既能得大魏主將青眼,想必也有她本事。”
他話音方落,整個廳裡遽然起了附和之聲。幾個左擁右抱薩奚將領意擊節,高聲喊叫,整個廳像是坐滿了牛鬼蛇神,帶著荒誕而危險氣氛,吞噬著江月敏銳神經。
正座之上老頭略一沉吟,像是被大家情緒所觸動,朗說了幾句什麼。接著,兩個將領推開身邊女人,從桌案前躍起,直朝江月撲來。
江月身子猛地一顫,再顧不得許多,徑往後退去。其中一人見她要逃,猛地伸手襲她胸口,用力一掐,將人帶入懷中。江月失聲尖叫,緊急中,卻覺有個**東西隔了胸上。
她神色微變,想起一個始終貼身儲存東西。
阿古送他玉韘!
控制住她人朗聲大笑,他用薩奚語神情無不驕傲地朝他們“王上”呼喊了幾句,老頭面有讚賞,廳中眾人亦是捶桌敲碗氣氛熱烈。
男人用身下蹭著江月,一手也騰出來去扯她衣襟。
江月故作掙扎,漸漸俯□,任那人將她襟領扯開。
“啪嗒”
玉韘掉出,地上滾了幾滾。
眾人目光都聚焦男人褻玩和女人掙扎之上,唯一注意到這個細微之處,便是帖穆爾。
江月這才伸手去護胸口,雖然為時晚矣,卻業已是力逃開身後人侵犯。她先前小打小鬧地掙扎,早讓男人放低了警惕,此刻江月身子急轉,抬腿便往對方身下踹去。
雖沒有十成十準頭,卻亦是成功逼開對方。
她身子一彎,趁人不經意撿起了地上玉韘,躬身抱住自己。
旁人只當她是驚嚇之中自衛,然而帖穆爾已徹底看清她手中東西,和江月用意。
不等那男人氣急敗壞再近身上前,帖穆爾自是站起身來,忽然道:“說起來,近日守城之功,臣還沒向王上討賞……這女人有趣得緊,王上索性將他賜給臣得了。”
薩奚王偏首,說了兩句薩奚語。帖穆爾輕作一笑,“等臣膩了,自然還會送她去做‘兩腳羊’……魏人愛說有福同享,想必就是這個道理。”
廳中因為帖穆爾打斷,已不如適才熱鬧。
帖穆爾繞過桌案,走到正中拉起江月,朝諸人一禮,以薩奚語道別。接著,他打橫扛起江月,以一個勝利者姿態離開大廳。
夜色茫茫,這樣無邊無際黑暗,終於給江月以短暫安全感。
被帖穆爾帶回她一早被關起來那座府院,江月才發覺這應是他府邸,迎出來婦人則是他妻子。婦人心寬體胖,帶著和顏悅色笑容,像是很高興丈夫早歸。
兩人對答幾句,帖穆爾方扛著一言不發江月往正房去了。婦人未再打擾,猶自回了自己房間。
帖穆爾把江月放到地上,認認真真地將她上下打量一番,蹙眉問道:“玉韘呢?”
“那是阿古留給我,我不能給你。”
江月心知帖穆爾誤會自己曾與阿古私定終身,與其勉強解釋清楚,倒不如趁這段關係,先竭力自保。她愈是對阿古表現出不同尋常重視,也許帖穆爾待她,愈能有幾分憐憫之心。
果然,她言辭雖然生硬,帖穆爾卻不曾怪罪。“你……讓我看一看,我不會搶走。”
江月只仍作不甘,攏緊拳頭,“我憑什麼相信你?”
帖穆爾聞言,竟當真仔細思索起來。他神色狠厲時,固然可怖,然而平心靜氣待人時,卻也如阿古一般單純樸實,不耍什麼花槍。
過了片刻,帖穆爾從懷中摸出了一把短刀,刀柄上嵌了顆紅寶石,刀鞘已是鑲金鎏銀,精緻非常。他拔出刀來,握著刀刃,將刀柄一端遞給江月,“你拿著,抵我喉嚨上,若是我不還給你玉韘,你一刀刺死我就是。”
帖穆爾神情認真,不像作偽。江月略一猶豫,先握住刀柄,以利刃貼帖穆爾頸間動脈上,接著,攤開手心,露出玉韘。
“這真是阿古給你?”帖穆爾小心翼翼地拾起玉韘,一雙清澈瞳仁裡,不乏緬懷之情。江月不敢有片刻鬆懈,繃緊了精神答道:“不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