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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處偏宅,雖然床褥倒是齊整,可惜沒有熱水,渾身溼答答的,難受得要死。再說,我現在是散著頭髮,任誰都能猜得出方才發生的事。
胤禛悶笑兩聲,揮下燈籠,佯怒道:“朕不過是出去走走,忘了時間。都散了吧。”
他這是什麼解釋,解釋等於沒解釋。走走,走到天黑都看不見。
我下黑手在他腰間一擰,他抽了口氣,原本準備走開的高無庸又回頭道:“皇上,你是哪不舒服,要不要傳太醫瞧瞧。”說著燈籠又高舉起來,才瞧見我衣衫不整,髮釵凌亂,面色一愣,很快移開燈籠,被胤禛踹了一腳,跐溜一下跑沒影了。
弘曆從地上起來,沒多說什麼,慢慢的後退至養心門,徑直走了。
我望著弘曆的背影,心裡也有幾分不忍。他對寶兒,到底用情到幾分呢。
也許,情到深處轉而淡,才是最適合他們的。
見四周沒人,從他掌心抽手,道:“我回去了。”
他臉上全是笑意,揚揚頭,“嗯”了一聲。我只怕雙頰早已經滾燙,不敢多看一眼,飛快的跑開。
進了西暖閣,見喜環已經在準備浴湯,臉上就更燙,不看她們的笑顏,將一眾人打發了出去。
又想,我孩子都那麼大了,還害什麼羞,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脫了外套,裡面的中衣只是勉強穿在身上,前襟被他扯開,兩邊的袖子也是破破爛爛,只怕是穿不得了。當我還在哀悼衣服時,門咯吱一聲,被人推開。
“誰啊!”我大呼一聲,連忙躲進屏風後。
轉念憶起,喜環她們知道我的習慣,洗澡時不會過來的,敢這麼肆無忌憚進來的,還能有誰?
也顧不得那麼多,跳進浴桶,露出顆腦袋。果然見他進來,一邊走一邊脫衣服。屋內燈火盡燃,亮如白晝。我忙捂住眼睛,道:“喂!你作什麼!真是越來越不知——”
羞恥二字未說完,木桶內的水溢位了一半,一回頭便瞧見他已經坐在桶內。
結果,一個澡理所當然的洗了半個時辰,如若不是後來水實在太涼了,只怕還有得洗。
我向他抱怨,為什麼楊貴妃有華清池,還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我們卻只能擠在木桶裡,還冷得要死。
他伸手敲了敲我額頭,說:“你別想做楊貴妃,朕也不是唐玄宗!”
是哦,楊玉環本來是人家的兒媳婦呢。真是罪過,罪過!
沒過幾日,寶兒差人送來封信。只是一張白紙,沾滿淚痕的紙張之上,欲語淚先流。我捏著那張紙,慢慢平復心底的陣痛。割捨總是很難的。儘管知道,往後或許真的會有海闊天空,但是當下,當刀子寸寸剜在心傷,也只有自己,最清楚,那滋味有多麼的生不如死。
果然,胤禛那邊很快傳來訊息,說寶兒終於點頭,請了聖旨,說要出宮照顧怡親王。
一直糾結眉心的抑鬱,終於有了一抹散開的徵兆。但他還是猶豫,於是,駁回了寶兒,只說,有這份心,十三爺知道已經十分欣慰。
婚期已定,剩下不過只是等待,靜謐而憂傷的等待。
只怕,十三看不到了。
江南水患,胤禛忙得焦頭爛額,朝堂之上少了十三爺,他愈發雷厲風行,先後下了數道聖旨,抄了數家,斬殺了不少貪官汙吏,一旦查獲貪贓賑災款項的,一概追查到底,絕不手軟。
這些都是高無庸偷偷說的,他只是有些擔心。
胤禛剛登基時,對待貪贓枉法者的確下手狠毒,這些年,朝中也算是清廉。只是十三數日未上朝,有些人便動了心思,以為天高皇帝遠,私下裡也沒少動手腳。
他本就嫉恨這些蛀蟲,如今道道聖旨初下,雖不至血流成河,但多少觸動了些根深蒂固者的利益。
我聽著,也不敢多說,只是吩咐伺候的人,多加留意,處處小心。若他出宮去十三爺處,侍衛須要精挑細選。
這天,他從怡親王府回來,便怒氣衝衝,連著摔了兩個杯子,仍是壓不住火氣。我瞄了眼高無庸,不知所謂何事。高無庸不敢答話,弓身退出了東暖閣。
“啪!”胤禛一掌拍在楠木桌上,震得轟轟響。
我取了個空盞交代他手上,道:“有火別窩在心裡,身體要緊。”
他沒抬頭,揮揮手。我以為他是要獨處,便要退下,卻聽見他在身後道:“朕不懲治他們,不常常敲山震谷,他們當真就以為朕不知道了。這些人,朕殺他百次都不解恨!”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