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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問阿瑪夠不夠。望著他臉上焦急的神色,可眼睛看見的卻是另一張極不相似的臉。那張臉問我道:“你就這麼想死了嗎?死了你是解脫了,可活下來的人一輩子都帶著傷痛,你要活著的人如何活下去?”
我本是不想死的。誰真的心甘情願想死了。
大凡能好好活著的時候,都口口稱之要死的人,真的到了那一步,又是怎樣的留念和不捨。
可奈何天不遂人願。天要亡我。
想來史冊上會不會記下這麼一句:和碩寧格格死於傷寒。
漸漸的,能避嫌的,不能避嫌的都想著來看我最後一眼。
只有他,始終未來。也只有他,如此淡漠的,任我置之生死的渡口而不聞不問。我腦子裡始終都回響著那一句: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即便是我不能去看你,你為什麼不能來看看我呢?
這就像是橫在我喉頭的最後一句話,日復一日,夜復一夜的折磨著我,好讓我堵住最後一口氣,一直的,一直的等待著。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來,甚至不知道他肯不肯來。我只是在等,等他,也等到什麼時候自己身不由己的離開。
已經沒有眼淚可以流,更沒有心可以傷。只是有太多的不解和未知的不甘心而已。
這日醒來後,屋內光影昏沉,盛夏的日光從窗稜的縫隙裡鑽見屋內,在地上、桌椅上留下道道斑駁的光影。明明是日頭正濃的盛夏,我依舊覺得冷,渾身恍若在冰窖中,四肢僵硬。有微風拂過遮擋的紗簾,好像是誰進來似的,心頭一動,睜眼靜候半響,卻再無動靜。原不過只是風捲簾動,我卻當成是他來了。
突然,不知是哪裡傳來高唱的梵語佛偈。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
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囉耶.
菩提薩埵婆耶.
摩訶薩埵婆耶.
摩訶、迦盧尼迦耶.
唵,薩皤囉罰曳.
……
門被人推開,只道是翠珠進來,便盯著紗簾看。腳步極輕,卻是又重,一步步,好像埋得很是艱難,只怕並未翠珠,想著要閉起眼睛為好,紗簾卻被人一手掀開,一襲青衫落入眼底,不是四爺是誰!
他終於是來看我了。
他終於還是來看我了。
我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想要將他看仔細,好以為這並不是一場夢境的虛空。他卻是不敢看我似的,坐在床邊,握住我的手,也不說話,只是牢牢的握住我的手。
手指在他掌心滑動,慢慢的書寫成個“謝”字。
他調換身子,輕輕將我攬起,依靠在他懷裡。他低頭埋首在我頸間,自始至終什麼也未說,只是牢牢的圈住我的身子。
還能說什麼呢。其實什麼也不必說。他終究是來了,我便可以安心。
就這麼倚著靠著,彷彿要坐到地老天荒裡去,一直到世界的盡頭也不肯罷休。
一滴淚珠順著我的臉龐落入他的眼角,他突然收緊手臂,肩膀聳動,似是哭了。
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是姐姐,只聽她說:“王爺,府門外來了個僧人,說是可以救得了妹妹,阿瑪的意思是……”
“讓他進來。”他的聲音極為清冷,卻讓我覺得出一絲暖意。我到底還是想再看看他,奈何他一直坐在身後紋絲不動。
未幾,一陣嘈雜聲穿街走巷似的湧進了院子,那一直唱鬧不休的梵歌也戛然而止。門幾乎是被人撞開的,帶著一陣熱浪掀動起紗簾。阿瑪讓翠珠捲起簾子,見我歪靠在四爺懷裡也未多言。
一位穿著灰色長袍的僧人從光明處走來,瞧不清楚模樣,只是手裡的九環錫杖落在地板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有那轟鳴聲在耳邊迴盪。那僧人遙遙從床側看了一眼,道:“閒雜人等避開,老衲要施展法術。”
阿瑪聽後,讓眾人魚貫所出,見四爺身子未動,便出聲說:“四王爺……”
僧人“哦”了一聲道:“王爺不必,有王爺在此庇護,自然更保萬全,爾等儘速退出。”
看來是真的沒有辦法,才如此死馬當活馬醫了。請一個莫名其妙的僧人來施展法術,在任何一個現代人眼裡看來,不過都是場笑話而已。我緊靠在四爺懷裡,感受著他的存在。如果能這樣死去,未嘗不是件好事。
那僧人從布袋裡取出個紫金缽盂,好似隨手一扔,卻穩穩落在床榻之上。四爺身子微動,手中的力氣卻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