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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忍不住想起姐姐,我也該去看看她的。
可有時候,相見不如不見,相見不如懷念。
德妃娘娘不知會如何看我。
我既然已經做下了,也顧全不了那麼多了。我只是擔心姐姐,如今的處境下,她是否還能如往日般淡然執著。
吩咐高無庸傳膳,天色已經擦黑。高無庸說方才喜環來過,又被他打發回去了。
我望著墨色似的天空,幾顆星星寂寥的掛在天際,說不出的開闊,卻又異常孤單。我突然問自己,自由,到底自由是什麼呢。讀高中時,總幻想著大學時要如何瘋狂,如何享受來之不易的自由。可真正到了那個份上,自由依舊遙不可及。教室食堂宿舍,三點一線。如果心不自由,無論身處何種環境都只是或大或小的牢籠。
至少我的心,還是我自己的。
回頭看見胤禛和十三不知說起什麼,仰頭大笑,見我望著他,便定定的迎著我的目光。
我卻先轉過腦袋,只盯著星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星。
至少我的心,依舊是我的。
沒有人能將它從我身體奪走。命運不行,這道道宮牆的紫禁城更不行。
我還擁有它,便是此間最富有的人了。
席間,兄弟倆雖是有說有笑,可皇上越客氣,十三就越恭謹。我坐在一旁,不過事件擺設,偶爾插科打諢幾句,緩緩冷下的氣氛。一頓飯吃得又累又困,好不容易撤下餐具,胤禛還追問道有點心要不要的。我嚇得連連擺手,再這麼吃下去,不知道要死掉多少腦細胞。
十三起身已是要走的意思,我一著急道:“要不,十三爺陪皇上下盤棋吧。胃裡積食,消化消化才好。”
十三一副瞭然的神色,胤禛未接話,我已經讓高無庸備好棋盤,又親手給他們沏了茶,端坐一邊,打死不退。
話說,這人也來了,封號也有了,連弘時都說要改口了,接下來是什麼,我可是清楚得很。
我可沒準備好。更沒那位心力。
某人看上去就不是這麼回事了。從打知道我選了封號開始,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這樣的人,單處起來未免太危險了。
保險起見,十三爺絕對不能早走。
胤禛望著我,嘴角緊閉,我也不懼他,努努下巴,示意他留神棋盤,十三爺可是都殺進家門前了,他卻是走了步死棋。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道:“不行,這麼下豈非自投羅網,應該這樣。”
眼疾手快,奪了他手裡的飛馬,上相,暫且緩緩十三的攻勢。
這麼一動,他總算是移開目光,眯眼盯著棋盤,十三下手更快,上炮將軍了。
胤禛一笑道:“朕輸了。”
十三連忙起身道:“皇兄承讓了。時候也不早了,臣弟也該告退了。”
我“唰”的直起身子,瞪著十三,可他鐵了心不多看我一眼,胤禛一點頭,他後退幾步,正欲奪門而逃。一個小太監卻是連滾帶爬的進來,慌里慌張的報道:“皇上,皇上,年妃,年妃娘娘那邊似乎……”
“年妃怎麼了?”胤禛的目光絞在我臉上,層層道道,經緯有序的壓在我身上,話卻是對小太監說的,語氣淡然,似乎毫不關心。年妃。他如今應該很寵年妃才是的啊。
小太監一邊磕頭,一邊說:“回皇上,太醫說,年妃娘娘有流產跡象,皇后娘娘差奴才來稟告皇上。”
“朕知道了。”冷冰冰的四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似乎是天經地義的。
他的眼神依舊繞著我,怕是裡面的中衣都要汗溼了。
那小太監還是磕頭道:“皇上,年妃一直喊著要見皇上,皇后娘娘請皇上移駕毓秀宮!奴才求皇上移駕!”
我見那小太監額際已經磕出血來,後進門的高無庸也跪在一邊,身子伏得極低,十三收住腳步,望著裡面,也未在動身。
他卻絲毫不為所動,臉上一陣寒霜。
我一陣恍惚,剛才席間談笑風聲起的另有他人,絕非是我此刻面前之人。
又驚又慌,我叫了聲:“皇上!”
他移開目光,語氣更是冰冷的說:“十三弟,又要耽誤你出宮的時間了。怡然居路遠,替朕送寧妃回去吧。”
不知是要說給誰聽,特意加重了“寧妃”二字。
十三連忙應聲。
胤禛這才動了動身子,往外走去,經過那小太監身邊,抬腿就是一腳,狠狠的踹在他胸口。那小太監腦袋扭動兩下,不知生死,倒在一邊。我眼角一熱,發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