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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點點頭。方才見皇上待這位寧妃娘娘,以及當下親眼目睹她同十三爺之間的相處,婉瑩愈發覺得自己可笑。當初決定送她進宮的家人更是荒唐!荒唐至極!
望著淑貴人離開的背影,蕙寧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十三:“你可覺得這個貴人像極了誰?我怎麼一瞧著她就見著眼熟呢。”
十三心裡打了個頓兒,哂笑道:“你不是一向瞧著誰都眼熟,瞧著誰都親熱嗎?”
宮女太監們雖然忙碌收拾,來回穿梭不止,卻都是悄無聲息。周遭只剩下鳥雀的低吟淺唱,彷彿是要應和剛剛散去的歌聲似的。
蕙寧心裡忍不住嘆口氣。若不是年嬪的突然出現,她可是還有好些節目要準備的呢。
說到年嬪,也實在太過膽大了。簡直就是愚蠢!
即便是估摸不出皇上待她的情分,也該知道些禮數。她如此驕縱跋扈的結果,難道她真的有認真想過?
瞧著他剛才發怒的樣子,只怕惹到他的並非年嬪,而是另有其人。
她快步追上離去的十三爺,問:“年將軍如今人不在西北?”
十三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臉上也多出了幾分怒氣,道:“年前就回京了。說是回京述職的,不過是在府裡日日貪歡罷了。皇兄召他進宮還是三請四催的稱病中。皇兄待他是一忍再忍,他卻全然不思悔改。今日朝堂之上,居然敢直言皇兄不事軍務,不堪將才!如今朝中大臣察言觀色,見風使舵,見皇兄對他一再寬容,便紛紛幫腔作勢,替他歌功頌德的倒是不少。”
十三說得忿忿不平,她似乎能夠想象,如同那時她便是矗立在哪裡的。
“與年嬪何干?”她問道。問完又低笑出聲。
“前日,皇兄無意間碰巧聽到她跟禧妃嚼舌根,挑撥你和弘曆的關係。”十三低聲道。
蕙寧突然一仰頭,詫異的說道:“對了。我終於想起她像誰了!”
“誰?”十三詫異的問。
蕙寧搖頭不語。
淑貴人像誰,像誰呢?
像極了她,像極了五年亦或是更久之前的她。
這樣突如其來的相似,讓她更加不知道如何與人說。
她隨十三一直走到養心門前,她抬頭仰望,望著高高的門樓,門樓在夕陽的餘暉下閃著金光,金光折射四散,彷彿利刃般將眼前的一切割斷開。
高無庸弓身前來,低語道:“娘娘,皇上讓您過去呢。”
她回頭衝十三一笑,轉身便走。十三卻喚住她,示意高無庸先行退去。
“你真的決定了?”他問。
“決定什麼?”她笑著反問。
“也許皇兄能明白。可是,蕙寧,我想知道,你決定這一切的後果是否是你能承擔的。畢竟你的心裡也有皇兄,不是嗎?”
她不再回答,腳步輕緩的往前走著,沒一步,都像是踩在金色的刀刃上,鮮血淋漓,卻不是她的。
她無法回答她的膽怯,一如無法回答他的疑惑。她並不知道,接下來的一切是否是她能承受的,抑或是她肯定馬上便會後悔。但是,她早已經沒有了選擇。
沒有別的出路可以追尋。
只能順著自己的心,走下去,便是盡頭了。
東暖閣裡生了炭火,空氣裡有木炭燒焦的香味,讓她忍不住深呼吸幾口。
他坐在一旁的軟榻上,依舊在生氣,沉著臉色。她上前握住他的手,在他身側坐下。他手下用力,捏得她生疼。
他咬牙道:“朕方才便可以殺了他們!”
“那就殺吧。”她接著說:“聽說年羹堯一走,西北又吃了敗仗。只怕如今朝中大臣更加親信與他。可你終究是皇帝,是大清的主子。他不過只是個奴才而已。”
她話語中帶著幾分笑意,卻聽得他心生詫異,轉而目瞪口呆的望著她。
她又道:“既然是個奴才,讓主子不高興了,就該打該殺!你還煩惱什麼,不過是下道摺子罷了。不過往下的路便要各自承擔了。也許有人心寒,有人迎頭趕上。誰都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年羹堯不比別人笨。再響的鼓不敲也只是個架子。”
他伸手抱住她,埋頭在她肩上,低低的說:“如果是皇阿瑪,你說他會如何?”
蕙寧輕撫著他的肩頭,沒有回答。答案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他心裡有了自己的思量。
轉眼已過了四月。蕙寧依舊住在養心殿側的東暖閣內。她沒說離開,他也不提。
誰都不肯去碰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