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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娃娃,好不容易空下來時間想跟朋友們聚會,大家都拖家帶口,互相攀比著誰過得最不幸福。
當然,白雅蘭總是那個最不幸的一個。
大學畢業後,大家都是很快找到各自在社會上的位置,做教師的有,跑保險的也有,賣手錶的也有。就算是再不濟的工作,也能混個出人頭地。只有我年復一年在老爸的牙醫診所裡賣命,忍受中老媽的狂轟濫炸。那時候,總覺得,如何可以再來一次,我一定要在最開始時就選擇遠走高飛。如果可以選擇來生,我寧願做海邊懸崖上的一棵樹,長在陡峭的崖壁上,有事沒事看看天往往海,等待著某一天枯老再死去。這樣沒有勾心鬥角的活一生,在老爸看來是沒出息的,懦弱的避世姿態,是消極的,頹廢的,甚至是危害社會和平的。
但是老爸一定不會想到,我真的可以重來一次。
我希望有一天,哪怕是住在深山老林裡,自己依舊是自由的,開心的。
雖然除夕夜大街上臨時解除了宵禁,可是隻有三三兩兩急匆匆趕路的行人。大多都是埋頭疾走的,偶爾有巡邏計程車兵過來,見我的裝束也只是多留意幾眼,並無人上前詢問。
沒有目的地,如同第一次踏在這片寂寥的土地上,呼吸著絲絲悲涼的空氣。同四爺的對話,忽然讓自己蒼老了許多。姐姐離開十四爺的府邸,其實我心裡是高興的,因為知道他最後的結局。寧可姐姐如今痛苦不堪,也不想讓府裡上上下下,他日深陷牢獄。可十三爺如今卻並未如史書中記載,被幽禁於養蜂夾道。
歷史是冷冰冰的文字,我站在這片星空下,才是如此真實的。
我的每一個毛細血孔都在吶喊,我這麼做是對的,選定四爺才是萬無一失的。可卻不知為何,心裡某一個地方,無法壓抑的隱隱刺痛著,像是一不小心被誰扔進去一根針。
可惜,眼下,時不待我,我已經上了那條在與洶湧大潮搏擊中註定會勝出的大船,餘下的,不過是如何自保和多求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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