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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車輦剛動,她卻忽然又想起了什麼,遲疑了片刻,撩開車簾道,“長順,掉頭,去元熙殿。”
車輦停在了元熙殿外。
未等容真踏進大殿,就已經聽見裡面傳來的喧譁聲了。
噼裡啪啦的瓷器碎裂聲伴隨著雲瑞的哭聲,還有小路子又急又怕的勸慰聲,光是聽著就已經想象得出裡面該是怎樣熱鬧的場景了。
容真扶額,閒雲有些憂心地勸她,“主子,還是別進去了吧,眼下趙容華正在氣頭上,若是就這麼進去,說不定她火氣更大……”
容真拍了拍她的手,“無妨,我只是有點事情想問她。”
“可萬一她要是傷到您——”閒雲遲疑了片刻,顯然上次寒食散那件事還令她心有餘悸。
看出她的顧慮,容真笑了笑,“她雖然有些衝動,但不至於做出那種蠢事,寒食散的事……我也有些疑惑,所以想要搞清楚。”
門口守著的人都進去勸趙容華了,因此也沒人通報,大殿裡亂成一團。趙容華歇斯底里地砸著東西,手邊能砸的都給砸得粉碎,小路子跪在地上不停磕頭,而云瑞抱著她的腿哭著求著要她息怒,宮女跪了一屋子,這場面簡直是驚心動魄。
這麼砸著砸著,趙容華忽地看見了從正門進來的容真,眼睛一紅,一隻杯子砸在她腳邊,濺起的碎片把閒雲嚇了一跳。
“你來做什麼?來看我如今有多落魄是不是?”趙容華咬牙切齒地對她喝道,“滾!誰讓你進來的?給我滾!滾出去!”
容真靜靜地站在那裡,沒說話。
趙容華的模樣雖兇狠,但仔細一瞧,眼眶都紅了。她雖為人可惡,心腸略毒,但兒子被人帶走,當母親的是無論如何也捨不得的。
見對方不走,還是從從容容地站在那兒,雖然背對陽光,但面目平和如初,不似自己這般狼狽可笑,趙容華一下子悲從中來,歇斯底里這麼久,終於把怨氣給消磨盡了,徒留下滿腹悲涼。
她頹然坐在地上,淚珠一下子滾落出來,“我有什麼錯?我有什麼錯……”
容真沒說話,只慢慢地走到她面前,從懷裡掏出一方手帕來遞給她。
她沒接,只是失魂落魄地抽噎著,“那是我兒子,是我懷胎十月才生下來的兒子!她憑什麼搶走?我做了那麼多的事,還不是為了我的祁兒……皇上好狠的心啊,降了我的分位,奪了我的兒子……我的祁兒他才六歲,怎麼能離得開親孃啊……”
話到最後已然變成嗚咽,她語無倫次地說著,哭著,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
容真看了片刻,待她情緒稍微穩定了一點後,抬頭對周圍的人吩咐道,“你們先出去。”
奴才們站著沒動,猶豫不決地看著她,又看看趙容華,自家主子沒吩咐,他們誰也不敢出去。
“大膽,不過一群奴才,難道連容婉儀都不放在眼裡?”閒雲怒斥道,“婉儀有令,還不快些出去?”
趙容華沒反應,只顧著失魂落魄,於是宮人們也不好再杵在那兒,只得先行離去。
閒雲待所有人都離開後,才朝容真點點頭,自己也跟著走了出去,把門帶上。
趙容華的眼淚沒有斷線,容真也不安慰她,既然她不收這帕子,也便自己收了起來。
“先別急著哭,聽完再哭也不遲。”容真淡淡地說,站在她旁邊淡漠地看著,聲音不急不緩,“你也看得出來,我在淨雲寺的時候曾經大病一場,雖然皇上沒說,我也就沉默著,但今兒我索性與你說個明白。我之所生病,並非受了寒,著了涼,而是中了寒食散。”
尚在流眼淚的女人身子一震,抽泣的幅度小了些,容真知道她聽進去了,便接著說,“當時皇上震怒,勢必要揪出兇手。結果所有的宮女裡,只有一個人沒有聽從命令接受調查,後來皇上差人去找她,卻只找到她的屍體。她死的時候手裡還拿著半包寒食散,顯然就是那個對我下毒的人。”
趙容華沒說話,容真從袖子裡慢慢地掏出個布包裹,巴掌大小,然後一點一點攤開來,最後湊到她面前。
“你看看,這是你的東西吧。”
攤開的白布裡擺著斷成三截的窄邊雕花貴妃鐲,還是當初容真差人去那屋子裡拾撿回來的。趙容華一看,當場白了臉,這鐲子不正是前些日子她丟了的那一隻麼?
她其實並不笨,只是因為出生於尚書府,自小被父親嬌慣著,因此性子衝動霸道了些,眼下看著這鐲子,又聽了容真那番話,猛然醒悟了。
“皇上罰我,並非因為今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