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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玉於是終於開始了長篇大論。
“你們知道金科狀元陸承風陸大人不?”他是以這樣一句話作為開頭的,不待大家回答,又神秘兮兮地說,“昨兒皇上來咱們充媛娘娘這兒時,中途有探子跑來遞摺子,說是有要事稟報。當時我恰好在值守,自然不會讓他進去打擾皇上與娘娘談天,可是皇上身邊的鄭公公知道這事兒後,親自出來發話,把他的摺子拿進去遞給皇上了。”
眾人一頭霧水,有人發問,“這和陸大人有何關係?”
福玉瞥了那人一眼,好像他問了什麼愚蠢至極的話一樣,“怎麼沒關係了?那摺子裡寫的內容不就和陸大人有關?麻煩你動動腦子好麼,就算是聽八卦也得放聰明些、”
清了清嗓子,他繼續說,“我在門外值守的時候,隱約聽見皇上看了摺子後大發雷霆,口中似是在罵著陸大人……後來我琢磨了琢磨,似乎從前也有幾次,皇上來惜華宮的時候有探子忽地遞了摺子進去,若是猜得不錯的話,那些探子應該是負責秘密調查皇上懷疑的人的。”
一片驚詫聲響起,而在眾人接二連三的問長問短之下,梅樹下面的如意卻是心神俱亂,匆匆地將摘下的梅花捧進竹籃裡就往回跑。
福玉的餘光瞥見梅林邊緣的那一角裙襬,含笑收回目光,在大家神色各異的表情裡悠閒地聳聳肩,“呀,隨口說了個笑話,瞧你們,全都信以為真了。”
什……什麼?
隨口說了個笑話?
真的只是個笑話而已?
在場的宮女太監都驚呆了。
福玉又搖了搖頭,一副遺憾的樣子,“我不過瞧著你們說的話題太過無聊,便給你們找點樂子,豈料你們竟然不靈光到這種地步,連真話假話都分不清。你們動動腦子想想,且不說那探子為何要跑去惜華宮彙報訊息走漏風聲,就拿我來說,若真有此事,我何必犯著掉腦袋的危險跑來跟你們瞎顯擺?一個個都當我和你們一樣不要命不成?”
眾人的臉色有點灰撲撲的,又是尷尬又是氣,卻礙著對方後臺強大,不敢吱聲。
福玉終於正色起來,環視人群一週,皺了皺眉,厲聲道,“成日裡不盡心盡力伺候主子就罷,還鑽了空子聚在一起說人是非,東加長西家短的,是嫌這宮裡勾心鬥角的人還不夠多麼?”
他是容真身邊的紅人,而容真又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自然身價水漲船高。如今從他口裡說出這麼一席話,竟無人敢反駁。
也是,若是他們聚在這裡出賣自己主子的事兒被福玉傳了出去,恐怕極有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而福玉又是容真的人,只要容真在皇上面前唸叨幾句……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福玉看著大家畏畏縮縮的姿態,終於又含笑說了句,“行了,我不過是提醒大家幾句,也是為了你們好,以免他日真叫人捉了把柄,到時候連命都保不了。”
他從容地離去,留下一時無言的一群奴才。
而另一頭,如意慌慌張張地跑回廷芳齋,顧不得把一籃子梅花放好,就上氣不接下氣地對蔣充儀說,“主子,大事不好了!”
蔣充儀抬頭看她一眼,“又打聽到什麼事了?”
看樣子她仍舊以為如意是在變著法子引起她對宮中是非的興趣,想要她打起精神來。
如意麵色蒼白,咬了咬嘴唇,才沉聲道,“方才奴婢在御花園聽見那群宮女太監聊天,卻不料聽到一個壞訊息。聽說昨日皇上留宿惜華宮時,有密探前去彙報訊息,而……而那訊息似乎與陸大人有關,皇上似乎為此震怒不已。”
蔣充儀一下子僵住了,“你,你說什麼?”
她倏地抬起頭來看著如意,“皇上派了密探去調查他?還查到了令皇上震怒的事情?”
如意神情慘淡地點點頭。
蔣充儀的手指倏地握緊,“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如意心裡有些慌亂,卻深吸口氣對蔣充儀說,“奴婢是聽惜華宮的福玉親口說的,昨日他值守,親眼見到這一幕。”
正所謂關心則亂,關心則亂,哪怕蔣充儀平日裡冷靜從容,其實靜下心來沉思片刻,就會發現先前福玉告訴眾人的那些道理——這件事情破綻太多,又怎麼可能是真的呢?
可是蔣充儀只顧著擔心宮外的陸承風,一時之間亂了心神,哪裡有這個時間去思考這些破綻呢?
她的思緒開始飄忽。
皇上是發現了他妄圖權傾朝野的野心,還是……還是發現了她和他之間……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