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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嗓音從密林深處再度傳來。
“老婆子平生最看不慣的便是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幸得老婆子二十年前發過誓,再不取人性命,否則你們便不是腫臉斷手斷腳這般簡單了,我數三聲,都給我滾。”
那聲音乾澀如千年老樹皮摩挲著,讓人不寒而慄。
拍彥蒙知是遇上了中原的武林高手,再不敢廢話,向釋哲打個眼色,互相攙扶著跳上馬車急急離去,慌亂中竟未顧得上仍捆在樹上的秋冰月。
“這幫畜生,逃起命來倒快,算你們走運。”
林中走出的是一個揹著竹簍,佝僂著背,有著一雙渾濁眼珠,臉上皺紋縱橫交錯,深如刀刻的老婆子,也算是拍彥蒙逃得快,否則猛一見到這樣一張臉,怕也是要嚇得暈過去。
老婆子走到秋冰月面前,抬手封住她的穴道,很快血便止住,老婆子解開冰月,讓她平躺在地上,伸手探住她的脈搏,口中不禁輕“咦”一聲。
輕輕撥開冰月遮面的長髮,淡淡月光下那張清秀蒼白的面容便呈現在她面前,老婆子不禁笑了起來,喃喃道:“好姑娘,相遇是緣。”
伸手入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掏出一粒丹丸遞到冰月口中,立時有濃郁的香氣瀰漫開來,彷彿有百花齊齊綻放,競相吐芳。
這時遙遠的前方似傳來一陣馬蹄聲,老婆子搖了搖頭,自語道:“姑娘,老身又救了你一命,你身中奇毒,可惜老身已再無興趣替人解毒,來人是敵是友,還看你的造化。”
說罷便轉身欲離去,突然她那看似渾濁實則犀利的眼神猛的落在地上那本早已殘破不堪的醫書上,她顫抖地拾起,細細翻看良久,突的緊緊擁在懷中,月色中似有兩滴渾濁老淚緩緩劃下。
老婆子將臉貼於地面聽了片刻,忙收起醫書,立即將揹簍中的草藥倒出,把昏迷不醒的秋冰月放了進去,幾個起落後,林中恢復一片寂靜,唯有落葉上那一灘尚未凝固的鮮血訴說著這裡曾發生過一樁慘案。
一隻體型碩大的鷹率先飛抵林中,在那一灘觸目驚心的鮮血上久久盤旋哀鳴,緊隨而來的大批人馬紛紛停住腳步,安靜裡,鷹的悲鳴聲在林中顯得格外悽婉。
忽然一聲陰冷狂暴的聲音突兀的響起,“誰傷了她?”
巨大的怒火之下,朱祐楓冷冷的勾起唇角,整個人森冷而狂戾,一雙眼沒有一絲的感情,對映著地上那暗紅的血跡,讓人不由的駭然。
綠帽子撲扇著翅膀飛到朱祐楓面前,將一片姿色的碎衫放入他手中,不住悲鳴。
朱祐楓將布條緊緊拽在手心,臉孔扭曲著,冷冷開口:“去,都給我去找,翻遍這塊地皮,也要給我找到她。”
眾錦衣衛立刻向四周散去,朱祐楓目光呆滯的看著那一灘鮮血,她受了怎樣的折磨,流了多少血,才能將這厚厚的落葉都滲透,她總是本著一顆善良的心,可到頭來,她得到了什麼?除了利用便是傷害。
“秋兒,你在哪裡?在哪裡?”
朱祐楓痛苦而絕望的冷峻臉龐上帶著不敢相信的脆弱,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樹林嗚咽著,綠帽子也嗚咽著。
“阿楓,你別這樣,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雅柔緊緊握過他的手,貼在自己的面頰上。
“她為何要離開我,為何不肯信我?”朱祐楓喃喃道。
“姐姐只是一時接受不了你納妾,等她想明白就會回來的,或許這血並不是她的。”
雅柔急急說道,唇畔卻飛快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若不是她透露出秋冰月便是拍彥蒙一直在尋找的靖王妃這個訊息,拍彥蒙怕是也不捨得就這樣殺了那個女人吧,這可怪不了她,她本也沒想秋冰月死,誰讓阿楓自慢慢憶起她後便想悔婚了呢。
“啟稟大人,”錦衣衛恭恭敬敬的單膝跪地,“屬下已帶人搜遍方圓五百里,均未發現人跡,北面是萬丈峰,萬丈峰底,潭深百米,潭水冰寒刺骨,人若是……若是被扔到了萬丈峰底……斷無活路,屬下在峰底的深潭邊發現了最後一滴血跡。”
“啊!”
一聲痛苦而淒厲的哀號聲突然在夜色裡慘烈的響了起來,朱祐楓緩緩轉過身來,瑩瑩月光映著一張清冷而悲慟的臉龐,眼中淚光點點,似有鮮血縈繞在雙眸之中,緩緩流下面龐的哪裡是淚,分明是兩行鮮紅的血印。
所有人都錯愕的愣住,不敢相信地看向眼中流出血來的朱祐楓,他那雙泛著血淚的雙眼,帶著足以撕裂一切的黑暗和血腥。
“原來他竟忘了她,忘了那個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