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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絲被風吹起,起風了。蒼老的梧桐被風吹過,落英繽紛。
一聲梧桐一聲秋,一點芭蕉一點愁,三更歸夢三更後。
這一夜,我又做了噩夢,夢見慕容非朝我笑。還夢見小白,也是朝我笑,我追著他跑,他卻不理我,把我甩得很遠。最後,小白的面容和慕容非的交織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夜裡醒來後,外面已經下起了雨,落在梧桐樹上,也落在我的心上。
我一路恍恍惚惚地走在大街上,無心看京都的富貴風流,有好幾次都差點被人流撞倒。
素素說,公主這幾天總是心神不寧的,要不出去散散心。
我說好。
連她都看出我的心情很糟糕,看來我是真的鬱悶到極點了。
慕容非。
我在心中反覆唸叨著這個名字,為什麼我對他會有這麼大的恐懼?
素素。
我該相信你麼?
這麼敏捷的丫頭,看我心情不好,就建議我到外面散心。我心裡有些躊躇,她讓我離開王府,會不會是不安什麼好心呢?
這樣想著,基於潛意識狀態下的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我沒有帶任何人,一個人寂寥地走在熙攘的人群裡,辨不清任何方向,有一段路還是蕭條冷清的巷子,我心裡一個激靈,趕緊往家走,我這算什麼,壽星上吊嫌命長?本來慕容凌夕的死已經夠詭異的了,現在還不定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呢。
蕭初過盯著前方慕容凌夕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視線裡,回過頭來的時候,花鑄和獨孤樓還在交手,兵刃的撞擊聲在巷子裡不停地迴響,本來很僻靜的巷子此刻就只剩下刀光劍影。
花鑄本來練的是柔雲密劍,非常的柔美,看著很賞心悅目,身形飄忽間,如同落英繽紛,但卻能殺人於無形。只是花鑄自從跟了自己,為求實效,將柔雲劍法稍加改動,煉成了現在這般快、準、狠,劍氣比以前凜冽了許多。雖如此,蕭初過覺得他背離劍法的最高境界越來越遙遠。
可是,當今天下,能夠抵擋花鑄的劍的人屈指可數,而眼前這個華麗的少年卻能和花鑄打成平手!
蕭初過淺笑了聲,緩緩向交戰的中心走去,他只是輕緩地移動著身形,但卻彷彿有著神奇的魔力,只瞬間,交戰中的兩個人同時停了下來,對面站著,身定如松,二人的表情都十分淡然,剛才交手就好像是師兄弟間的一次練習而已。
“不曾想到,四郎竟會管在下的閒事。”蕭初過退後一步,微笑著開口,那笑容觀之可親,但卻讓人覺得有一種睥睨一切的氣場。
獨孤樓微微轉身,直面著剛才說話的人,陰柔的面容浮起一絲冷酷的笑容,“我也不曾想到,堂堂左羽林將軍,名動天下的飛雪公子竟然也會在背後暗算別人,而且還是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
這個被稱作是飛雪公子的人,蕭初過,聽了獨孤樓有些嫌惡的話語,倒也不惱,依然和煦地笑著。那笑容已經成了他的招牌,獨孤樓從來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過另一種表情,但獨孤樓知道,他面前站著的不過是隻笑裡藏刀的野狼,他或許是自己日後最兇猛的敵人。
蕭初過笑道:“本將軍要是知道,雍和王妃也在獨孤護衛的保護範圍之內的話,我是不會這麼冒失就下手的。”
獨孤樓心思百轉,剛才自己在和花鑄交手的時候,蕭初過是有機會下手的,但他沒有。他根本就沒有想要慕容凌夕的命,慕容凌夕只不過是個餌,他在等著魚上鉤。只是他知道,他不是蕭初過要釣的那隻魚。
獨孤樓眉頭微微擰了下,心中所思在蕭初過銳利的目光中一覽無餘,蕭初過微微笑道:“沒錯,本將軍是在等人,可惜,四郎把那人嚇跑了。”
獨孤樓楞哼一聲道:“就算我今天不出手,你等的人怕是也不會來了,那樣的話,將軍可就無辜少了個餌。”獨孤樓頓住,露出一絲憂鬱之色,“她在將軍的眼中,或許只是個或有或無的魚餌,殺之無謂。將軍此舉也不過是想驗證一些事情,如果我告訴你,她其實不是什麼玉霞郡主,你是不是就能放過她?”
這個是蕭初過沒有想到的,他楞了半響,笑道:“能讓四郎上心的人,初過無論如何是要給這個面子的。”說完轉身離開,花鑄跟在後面,瞬間消逝在巷子的盡頭。
獨孤樓還呆呆地站在原地,對於今天的行為,他自己也想不到理由來解釋,至少找不到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他其實是恨她的,他恨西嶽國的皇帝,也恨慕容家,如果不是西嶽國見死不救,他今天怎麼會身處這樣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