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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慕容非放棄去搶那根長簫,折了一根樹枝在手中。初過輕輕接過長簫,然後輕輕地鬆手,長簫飄然落下,素素飛身接住,我再抬頭時,初過後面的長劍已經在手裡了,像一隻飛鳥,輕盈地立在院牆上。
衝這架勢,雙方勢均力敵,這必將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爭鬥。剛才,慕容非和凌玥打鬥的時候,也就用了五分力,春風化雨間,凌玥就倒在了地上,而這次,他明顯是在拼命。初過看起來也沒有多輕鬆,雖然劍勢如虹,招招要置對方於死地,但看起來卻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似乎少了一些輕盈。
我心神一震,初過的肩傷難道還沒有康復?他不是有蕭家的傳家神藥麼?
忽然間,慕容非繞到初過的身後,向初過的肩上攻去。遭了,初過的肩傷被他看出來了。我的手緊緊握住,不讓自己喊出來,可是我的身體還是忍不住顫慄。
就在我的心快跳停了的時候,初過的身體輕輕一閃,輕鬆避開了慕容非已經發出的掌勢,慕容非一個踉蹌落在了初過的前頭,手臂上的衣袖猛烈綻開,露出一道殷紅的傷口。
我竟然忘記,初過是最擅長在瞬間改變敵我雙方態勢的人。我緊繃的身體頓時鬆懈下來,突然又僵住了,初過的肩上也是殷紅一片,白衣已經被染紅了一大片,如一朵開到酴醾的牡丹花,絢爛之極,觸目之極!
二人的傷都在左邊,我這才發現,原來初過是個左撇子,但是他吃飯從來都是右手拿筷子的。難道是小時候,學抓筷子的時候,被大人硬逼過來的?我小時候就是這樣,後來,我媽媽聽說,其實慣用左手的人更聰明些,後悔死了。其實,她也不用後悔,“更聰明”說的是個機率問題,總有例外的,我就是那個例外。
這種情況可不大妙,初過左手使劍,慕容非的力氣在右手上,兩個人的實力此消彼長,這對初過很不利。
慕容非也發現了這一點,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笑容。就在他得意間,初過的劍已經飛了過去,慕容非避開,劍再回到初過那裡的時候,劍已經在他的右手上。
我就說嘛,像蕭初過這種不僅頭腦高度發達,連四肢也極度靈活的人,肯定是左右手一樣好使,只不過他更慣用左手罷了。
初過又和慕容非在空中糾纏了數百招,我有點站不住了,他們要是不吃不喝在這打上三天三夜,還分不出個結果,我就得在這活活凍死。
在他們糾纏的地方突然冒起一陣青煙,我一驚,初過首先落到地上,然後輕輕地倒了下去,然後,慕容非才緩緩落地。
我的心中一陣抽搐,呆立在那裡,耳邊響起了少林寺方丈的一句話:偽君子比真小人更可怕。嶽不群就是在交手的時候,對左冷禪放了毒針才贏的。
沒想到,慕容非竟然會想到用毒。
“你卑鄙。”我氣結,怔了半天,低聲怒吼。
慕容非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慢慢向倒在地上的初過走去,我心痛得沒有辦法站下去,緩緩蹲在地上。
眼前一個人影飛起,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口中鮮血橫流,掙扎了一下,又倒下去。
我驚得嘴巴都忘記合上,良久,呢喃道:“初過。”
初過居高臨下地凝視著我,鳳目裡中波光瀲灩,緩緩蹲下身來,輕輕啟口道:“你還好?”
我終於緩過神來,輕輕點頭。我的目光鎖在他的殷紅的肩上,輕嘆道:“這次恐怕真的難以復原了。”
他的目光滯了一下,柔聲笑道:“你不是說了麼,我有神藥護體,不會有事的。”
我忍住眼中的淚水,吸了下鼻子,嚮慕容非看去,這個將我推進地獄裡的人,此刻,我連恨都沒有了,只是呆呆地看著他。
“你怎麼沒中毒?”
“我有神藥護體。”
是也不是,反正他現在已經沒事了,這個問題也沒什麼好考究的。
我緩緩地站起來,向凌玥走去,她的樣子,讓我想起了拋屍江邊的沈玉瑤,同樣傾城的容貌,結局都讓人唏噓不已。
我輕輕抱起凌玥已經逐漸冰冷僵硬的身體,我的臉輕輕靠著她的臉,想用我的體溫將她捂熱,可惜,她的臉還是越來越冷。
初過輕輕拉起我,我的臉靠在他的肩上,血腥味衝進鼻腔,我恍惚地抬頭,衝他抱歉地扯了一個悽慘無比的笑容。
我這一世的糾葛,不管以怎樣的方式解開,也不管有沒有被解開,這就是最後的結局,無力挽回的結局。從此以後,我將孑然一身,奔走天涯。
正文 誰言寸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