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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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他的動作更快了些,就好像快一些,就能減輕她的痛苦似的。
酒精棉球擦拭傷口,上藥粉,塗紅藥水,綁繃帶。當他終於把繃帶上的結打好時,少女的腳尖都繃緊得微微抽搐了。
他輕放下她的腳,終於抬眼。
娜塔麗的臉色慘白,上齒緊咬下唇;她的眼睛裡卻沒有一絲水汽。
“你……很勇敢。”陸子翔飛快地收拾急救箱,把各樣東西歸位。
“這個,”娜塔麗的聲音有細微的喑啞,卻依然透著天生的驕傲,“算是誇獎麼?騎士先生——”
陸子翔不答話,只是走到她身邊,伸出一條手臂。
“幹嗎?”
“扶你回宴會廳。”
娜塔麗突然笑了。
“騎士……”她的笑容多了絲頑皮,“我還要換衣服呢——”她指了指破裂的襪子和染紅的襯裙,又加了句:“現在,能否請您迴避一下?”
陸子翔迅速臉紅了。
娜塔麗的寢宮在萊特宮的二樓。出了厚重的木門便是一段走廊,連線著旋轉樓梯。長長的走廊一側掛著好幾幅油畫,前幾幅的風格很熟悉,正是娜娜在梅城集市上中意的型別,富有中產階級或下層民眾生活氣息;接著是筆法飽滿的風景油畫,陸子翔認出一幅,描繪的是萊茵河畔的城市。他沿著走廊往前走,走廊的另一側是銅製紅木扶手欄杆,從欄杆向下,可以看到萊特宮寬敞簡潔的會客廳。
在走廊的勁頭,正對著旋轉樓梯的上方,掛著一幅人物肖像畫。
肖像的畫框很簡潔,沒有雕刻鑲嵌,只是簡單金色線條的組合。畫面似乎籠罩在霧氣中——幽靜的水邊,稀朗的樹林。畫面正中,一個女子單手撫樹,半側肩膀隱沒在棕黑的樹幹後。
那女子黑髮垂腰,紫眸氤氳;她身著粉色低胸上衣和鵝黃長裙,色澤淺淡,反襯著背景景物深濃的色彩。女子似乎帶笑,嘴唇微微翹起。
那樣隨和的表情,卻帶給陸子翔非 常(炫…書…網)強烈的情緒衝擊。他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走廊另一頭的門開了,高跟鞋清脆敲擊地板的聲音傳來。陸子翔轉身。
娜塔麗換了套風格相近的裙子,依然蓋過腳面,她一手搭在脖側,另一手舉著一根短杖。
“你的脖子——”陸子翔很敏銳,“傷口還沒好麼?”
娜塔麗放下手,搖了搖短手杖說:“這個是我的光之杖,為了防止再出什麼差錯,我要隨身帶著。”她走近了幾步,又說:“你在看我母親的肖像。”
“你母親?”陸子翔有些吃驚,這才明白為什麼畫中女子的紫眸看上去那麼相熟。只是那紫眸色澤比娜塔麗的要深些,接近於娜塔麗施魔法時眸子的顏色。
“是的,而且,這就是唐公爵最廣為人知的那幅畫。”
陸子翔不禁再次仔細看這幅畫。
畫面景物似在鄉野,艾米莉亞脫俗的身姿卻與景物融合得很好。她的表情溫和,整幅畫卻——
陸子翔終於想出一個詞來形容這種衝擊:隱藏的絕望。他想起娜塔麗那天在集市上說的話:“油畫表現的不是畫裡的人,而是畫家本人。”
唐……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他對艾米莉亞皇后又有怎樣的感覺?
騎士之治的兩個締造者——
他們之間……是否發生過什麼?
娜塔麗看著母親的畫像,說:“我唯一與母后不同的觀點是,我真的很討厭唐公爵。”
陸子翔想了想,卻笑道:“我聽阿連說唐公爵很驕傲很不羈,你跟他性格很像——”
娜塔麗的杖端突然溢位一串紫色焰火。陸子翔詫異,卻見娜塔麗小臉慘白,表情平靜而聲音冷淡:“不許侮辱我,以及我的母親。”
陸子翔沒有回答,繼續回頭看艾米利亞皇后的畫像。那種絕望感一經發現,卻越加清晰。表現這種感覺的不是人物,甚至也不是景物——只是透過畫家的筆觸而已。
這時娜塔麗在他身後說:“就是因為你們都說我像他,我才更討厭他。”
這似乎任性的話語,讓陸子翔心頭卻一軟。他看向那抿著唇的少女,聲音帶上了無奈:
“你——白痴麼?”
娜塔麗絲毫沒有生氣,只是語氣平淡地繼續說下去。
“唐只會顯擺,卻沒有責任感。就是因為他,才讓現在那些騎士變得這麼白痴。”
陸子翔再次覺得詫異,他盯著那嚴肅的少女,又一次覺得她完全不像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