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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她進後宮是遲早的事情吧,笑了笑,低頭淺嘗杯中美酒,不甚在意這樣的事情,後宮女子何其多,自然也不會介意多一個高麗公主了。
然而,誰都料錯了高麗公主此行的目的,她不是為了成為帝妃來的,她的目標是——袁朗。當她說出來,整個大殿寂靜無聲。甚至能聽到酒杯落地的聲音。
大唐民風開放,女子可以出來行商,可以自己尋找伴侶,亦可休夫改嫁。高麗公主千里追尋有情郎,應該是件值得稱讚的事情,而且袁將軍英俊瀟灑,俊美非凡,莫怪高麗公主傾心追隨而來。
可是,就在大家一致認定高麗公主此行是衝皇上而來時,偏生出了這樣的意外,怎能叫人不驚訝。大臣們私下開始交頭接耳互遞資訊,希望能分析出高麗公主此舉的目的。而我,卻是知道的,從她看大哥的眼神就能看出,她是真的傾心大哥。
我的眼神從高麗公主身上收回,卻被另一個探究的眼劫了去,坐在我身邊的李世民,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此刻看著我的眼眸清朗深邃,而唇邊那一抹淡淡的笑,讓我原本紛亂的心似被什麼拽著,不敢隨意動彈,怕一動,下一刻便是粉身碎骨。
他在笑,我知道。這樣的情況雖然出乎了他的意料,卻是他更樂於見到的吧。我的心在生疼,就像有把刀在裡面攪動,如果高麗公主決心已定,而大唐皇帝又樂意成全,我不敢再往下想。
大哥會怎麼做?他會答應嗎?我現在只想知道他的想法,別人會怎樣我不在意,我只想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雖然他不再記得我們的過去,也將我忘記,可是我仍不願意放開那些屬於我們的曾經。
“愛妃,你說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聲音輕輕的傳了過來,只有我們兩人能聽見,因為是他俯在我耳邊說的,我心漏跳了一個節拍,不明白他問我的意思。
回過神來,我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的看著他,這個問題太過可笑,他是在試探我嗎?何須多此一舉呢,你心中早有計量,何必問我。是看我傷的還不夠深,血流的還不夠多,要再給我補上一刀,讓我徹底的心死,對嗎?
可是,我卻不願讓你如願。
看著殿下還在等待回應的高麗公主,我突然覺得她身上穿的那一身紅衣格外扎眼,頓了頓,我起身準備離去,手卻被他抓住。“愛妃,宴會尚未結束,好戲還未開場,你怎可現在離去?今晚的重頭戲很精彩,朕保準你一定喜歡。”
他的笑,讓我看不見前方的路,抓著我的手讓我知道了他的話不容反抗。我只得重新就座。別過眼不去看他,更不願跟他說話。
李世民笑了笑,抓著我的手沒有放開,只是改抓為握,將我的右手整個握在他的掌心,寬大的袖子正好遮住了我們的交握的手。
“袁將軍,既然高麗公主是為你而來,這份執著令朕動容,朕也想做個順水人情,遂了公主的心願,不知袁將軍意下如何?”
李世民的話,任誰都聽的出來意思。這樣的恩寵不亞於連升三級,所以座下的大臣都是帶著即羨慕又嫉妒的眼看著袁朗,這樣的好事要換作他人早就跪地謝恩了,哪還有像他這樣的不情不願。
袁朗站了出來,方才高麗公主的一席話他彷彿沒有聽見,置身事外的淡漠,讓在座的群臣都為之不忿。如今皇上指名問話,就算他再有心躲閃,也只能無奈出面回覆了。
高麗公主一直站在一旁看著袁朗,眼神溫柔卻堅定。袁朗嘆了口氣,來到她身邊,單膝跪地,朝著李世民道:“回陛下,臣無才無德,實不敢高攀公主,還望陛下、公主見諒。”簡簡單單的話語,已經將要表達的意思說了出來。
高麗公主仍然是微笑著,並沒有因為大哥的話而顯露出任何情緒。我的不安在心中慢慢擴散,直至手指冰冷。這個公主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她太聰明瞭。而聰明人都知道如何不費力去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李世民笑了笑,道:“袁將軍怎會是無才無德之人呢,你可是我大唐統帥千軍的將軍,公主必是看上了你不凡的人品、實力,才會對朕提出這樣的要求,朕實在想不出拒絕的理由,此事,就這麼定了吧,袁將軍也是該成家了。朕來為你們主婚吧。”
砰,好似有什麼東西摔碎了,我仔細一聽,原來是自己的心。
明明知道結局會是這樣,可還是沒有做好足夠的準備來接受這個答案。手心冰冷,卻怎麼也抽不出來,他的掌心就像一張網,將我嚴嚴實實的控制在網中央,越是想逃離越是被禁錮。
高麗公主儀態萬方的跪地謝恩,我的視線已經變的有些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