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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上。
“四爺,旁的話妾身不想聽,不勞四爺費神來說。”盼語的臉頰也隨著她輕柔的動作,漸漸貼在他的臉龐處。殘存的胡茬,紮在她吹彈即破的肌膚上,刺得有些癢。咯咯一笑,盼語本能的縮了縮脖頸,復又貼了上去,又是咯咯一笑。
“你呀。”弘曆寵溺的颳了刮她的鼻尖,又以自己的鼻尖蹭了蹭,才道:“頗費這麼一番心思,亦是想本王省心對麼!”
盼語點了點頭,含了一股傷懷在口中,連語調也不禁有些涼:“什麼都瞞不過四爺。可四爺明知妾身說謊,為何還要幫襯了我去瞞住福晉與府中諸人 ?'…3uww'”
乳孃因何而暴死於下院,盼語根本就不清楚。她僅僅是給了莫如玉一把刀,讓她想方設法的塞在那未死之人手裡,再緊咬牙根兒死不鬆口的嫁禍給已死的富察氏。如此一來,就沒有人會繼續追查這宗血腥的醜事,王府必能恢復從前的寧靜。
“妾身於心不忍的,則是富察姐姐的名譽。從頭到尾,姐姐沒有讓人害過永璋,亦沒有讓人害過妾身。永璜還那麼小,倘若此事傳出去,只怕對他不好。四爺,妾身一時情急出此下策,實在是下下之舉。又怎麼有臉去怪四爺。”盼語長而輕的惋嘆一聲:“最醜的人,怕就是妾身了。”
這的確不是什麼聰明的法子,卻是最有效的。弘曆心裡怎會不明白,拖著盼語的手掌於自己掌上,悵然若失:“以尋雁一人的名聲保全了寶親王府,亦或者說已死之人保全未亡人,總歸是幸事一件。本王已經對不起她了,湊上這一樁事,增之減之到底沒有什麼不同。”
“那莫如玉呢!”盼語的臉上透出森冷的寒光,心裡害怕,身子也隨之一顫。“她終究……”
這回輪到弘曆示意她不要出聲,湊近她的身子,貪婪的允吸著她身上的香味兒,緊緊將人擁在懷裡沉醉其中,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莫如玉,是盼語漏算的地方。她原以為,弘曆會看在往昔的情分上,對她輕縱。最不濟,就是關在那間破落的廂房裡,如打入冷宮一般的不聞不問。卻沒有想過,弘曆面不改色就將人處決了。
這會兒再閉上眼睛,盼語腦海中浮現出方才莫如玉大無畏的神色,連被拖出去都沒有吭氣、求饒,心裡越發的酸澀、害怕。緊緊攬她於懷中的四爺,終究是涼薄絕情了些。倘若有一日,他的涼薄與絕情不再是暫時的,那麼自己是不是能似莫如玉那般的心如止水的看破呢?
然而此時他這樣待她好,是源於真心還是旁的什麼?
盼語忽然覺得有些窒悶,像是被他的所謂情意禁錮了身心。動彈也並非不可以,卻要在他允許的範圍內,循規蹈矩的動,小心翼翼的維繫著他的歡欣。
其其格從堂上回來,就把自己藏在了床榻的一角,蜷縮著身子低低嗚咽不止。她從沒有試過,如今天這般狼狽,令人唾棄。明知道他心裡根本沒有自己,明知道他根本就不在意,卻還要用多麼歡欣雀躍的笑來掩飾心裡的痛苦,她做不到。
“高側福晉。”薈瀾看見高凌曦來,驚訝之中不免添了幾分惶恐。“格格在屋裡休息,吩咐了不準人打擾,您……”
碧瀾輕巧的走上去,攥住薈瀾的手道:“格格這會兒心情不佳,不若姐姐與我來,準備些可口的食物獻給格格,總歸不能餓壞了身子不是。”
高凌曦頷首讚許,兀自一個人推開房門,閃身走了進去。
薈瀾見人是攔不住了,未免格格怪罪,跟著碧瀾去也好。待高側福晉說完當說的話,或許格格的氣也就消了。如此一向,她忙沉著頭,麻利的跟著碧瀾退了出去。
高凌曦看著蜷縮身子,蒙著頭窩在床角顫顫不止的嗚咽的其其格,心裡很不是滋味。幽幽嘆了又嘆,她上前端坐在了床榻邊。
這動作雖然輕微,卻還是讓敏感的其其格覺出有人來,帶著哭腔道:“妾身安好,也沒有尋死覓活,實在不敢勞福晉憂心。還請福晉早些回房安歇。”
“呵呵。”高凌曦柔美一笑,語氣近乎揶揄:“怎麼格格覺得,福晉會來安慰你麼?”
其其格認出是高凌曦的聲音,大驚,一股腦的掀開了被子,露出一雙胡桃般腫脹的紅眼,憤慨道:“那麼你是存心來看我的笑話嘍,這裡是我的廂房,豈能容你撒野。出去。”
高凌曦也不惱,取了別在襟上的帕子,硬塞進其其格手裡。“淚淌在你臉上,要不要擦乾淨,你自己做主。”
“這算什麼?”其其格將帕子甩開,冷聲道:“先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吃。你們漢家女子,就是如此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