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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麼抉擇是奴婢自己的主意。何況能日日陪在皇上身側,是奴婢天大的福氣。說句大不敬的話,這要比後宮裡的娘娘、主子們好許多呢。
莫桑寧願以奴婢的位分陪在皇上身側,默默無聲的立著,也不想苦苦的盼著皇上來,一等就是好些天。”
唯有弘曆明白,莫桑不是再說宮裡女子的命苦。而是害怕了獨自等在宮外的那些日子。心裡有些小小的愧疚,若不是她有了身子,必然得安排入宮才方便周全,恐怕這一會兒,莫桑也不該出現在這裡。
見皇上的臉色有些陰沉,莫桑連忙伏跪在地:“皇上恕罪,奴婢失言了。奴婢心裡不是這個意思,其實只要能陪在皇上身邊兒,就比什麼都好了。皇上,莫桑也是很無可奈何的,身世家族不是奴婢能選的啊。可奴婢認識皇上的時候,您還僅僅是四阿哥,誰又能料到,這匆匆一別,就是翻天覆地。”
“莫桑,你起來,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弘曆總覺得愧疚,他對莫桑是很真很純的情意,那時候不過十二三歲,可誰有能料到,先帝的一個決定,便讓莫桑顛沛流離,家破人亡。
心底騰昇起刺骨的寒涼,弘曆不知道自己沒有勇氣,將莫桑的身份公諸於眾。或許可以這樣說,弘曆是不知道自己敢不敢違背先帝的聖旨。畢竟關乎皇家的顏面,區區一個莫桑,在權勢與帝位面前,太微不足道了。
甚至,弘曆不知道將她接進皇宮是好是壞。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太后是見過莫桑的。雖說已經過去了好多年,可未必就記不得了。
“皇上……”莫桑不是沒有自知之明,她低低的語調,讓人聽起來既心寒又心疼:“奴婢是不是不該入宮?”
不待弘曆開口,莫桑又垂下頭自語道:“若是奴婢能硬下心腸,將這個孩子滑去,皇上也不必為難了。可莫桑……真的不忍心,情願他能成為旁人的孩子,能在阿瑪身旁健康平安的長大,那莫桑也就於願足矣了。”
弘曆碰了碰薄唇,並未接這個話茬。
卻是莫桑善解人意般,認真的說道:“莫桑請皇上放心,待到孩子平安降生,便心甘情願的離宮而去。永遠不奢望再見一面,確保這孩子能安安穩穩的長大。”
“朕知道委屈了你。”弘曆長嘆了一聲,轉念道:“不過你也可以安心,慧貴妃必然會將這個孩子視如己出,而朕也一定好好疼惜他,親自教授他騎射讀書。咱們的孩子,必然能成為大清的有用之才。”
莫桑的臉上,緩緩綻露笑意,其實心裡還是很不甘。很想問一句為何這孩子,不會成為大清的一代明君。可循序漸進的道理,莫桑還是懂的。打從她決計要冒險,再度接近弘曆,犯險入宮開始,她的野心便不是區區一個“人才”可以滿足的。
父輩們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莫桑至死也不能忘記。那血與淚的教訓使她明白了一個真理,要成為皇上身邊最得寵的人,就必得一步一步的往上攀爬。唯有抓住了皇上的真心,才能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心裡的冷寂,逐漸被融化,映在臉上的永遠是十幾歲天真無邪的模樣。莫桑溫柔的將粥碗端在弘曆口邊,小心的舀起一勺,慢慢的送到他唇邊。“皇上當心燙。”
“呦,慧貴妃娘娘,您怎麼來了?”陳進忠正倚著廡廊下的紅漆柱偷懶,卻見慧貴妃領著幾名侍婢,由著王喜子帶路,匆匆忙忙的往書房來。“這天寒地凍的,看風涼刺骨,傷著你奴才可擔待不起。”
高凌曦溫然一笑,不以為意的看了陳進忠一眼:“放心吧,本宮的身子沒有那麼嬌貴。就是有個頭疼腦熱的,也不勞陳公公擔待。去通傳一聲,說本宮來求見皇上了。”
“嗻。”陳進忠哪裡敢打馬虎眼,又硬著頭皮往皇上的書房去。
碧瀾最是瞭解慧貴妃的性子,看她這會兒笑靨如花,便知她心裡必然恨意盎然。遂低低的勸道:“娘娘,咱們還是回宮去吧。這會兒子皇上一定在批閱奏摺,無端的攪擾總是不好。也顯得咱們太小家子氣。”
“小家子氣?”高凌曦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的時候,依然溫和的笑著。“她成日裡挺著個肚子,陪著皇上批閱摺子就無妨,我這沒有揣上肚子的,還不能走動走動來瞧瞧麼?”聲音尤其細微,高凌曦確保身後的人一個也聽不見。
她是真的按耐不住自己的心了,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女子,能讓自己替她揹負這麼虛幻的所謂恩寵。深深的提著一口氣,高凌曦見陳進忠去而復返:“怎麼樣啊公公,皇上這會兒得不得空?”
陳進忠諂態十足,連連道:“得空,得空,慧貴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