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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有的人練之則是以假公濟私,遮掩面目。躲避仇家,不外乎“惹是非捅出大簍子”“無心鑄過錯,愧對他人言”“忍辱負重不忘仇,只盼他回再雪恥”如此種種。至於以假面目做案,殺人劫貨。以善人之身;行惡人之事。明為一方豪紳,實則江洋大盜。明為二袖清風,實則惡貫滿盈,種種惡果更多。故而易容術多為人不齒,是與雞鳴狗盜並列的下三濫。
然而石家祖孫三代,雖生於市井,卻出汙泥而不染,偏將這下三濫的手段,用來做義薄雲天的俠義事。幾十年下來,江湖上受過石家恩澤的人,不知凡幾,連石波清這出道沒幾年的貧寒小子也被尊稱為公子。
連啟雲沒有看錯,石波清一生所學甚雜,只是武功卻是稀鬆平常。他幼年得一場大病,病雖愈,但病根卻難除,他悟性雖高,體質難繼,以致於空付了卓傑的見識,卻只習得三流的武藝。
在連啟雲看來,他根本就是一個廢物。
武林,武林,自然以武為大。江湖上的智者也不是沒有,比如丐幫長老肖雲天,但他也是先練得一身武藝,才修習陣法。他曾說過,武是壯人之本,唯有先挾技自保,才能論及其他。
敗在這樣一個廢物手裡,連啟雲自然不甘。
可是……卻有一絲猩紅從他身上滲出來,漸漸泅染得白衣有了狼籍。
他受了傷。雖然不甘心,他也知道今日不可再戰。
再戰,也許就不是負傷,而是丟命了。
比起什麼臉面,羞辱,自然還是命更重要一些。
所以他記住了這個人,這個仇,便立即掠走、退隱、消失。
待連啟雲退走,從一棵樹走出一個人,正是知州楊空念。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惶恐不安中度過,問題不在於別人要刺殺他,問題在於這些人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刺殺他?
正因為不明白,才更可怕。
因為不明白,他就無從化解,無從防範。
只是此刻雖然知道了行刺的人叫連啟雲,卻更叫他迷茫、茫然。
連啟雲是塞北烈馬堂的六堂主,可謂臭名昭著,他就算沒見過,總也聽說過。
只是楊空念怎麼也想不明白,塞北和無錫相隔萬里,他怎麼就和烈馬堂結仇了?
要說他的仇人倒也不少,自從他來到無錫這地方,便對治安百般整頓。各路盤剝百姓的暗流皆一一剪除,不說大小頭目,單是霹靂堂堂主雷霆便三番五次企圖厚禮賄賂,左右同僚更是百般提勸,他只是不聽。
他有他的原則。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他若是一次低頭,日後便難免抬不起頭。
這樣的事,他不做。
霹靂堂的勢力之大,他也不是不知道。雷霆下有江湖宵小賣命,上有京師要員撐腰,除了這小小的無錫,江南各地莫不是聞“雷”失色。只是別人賣他的面子,讓他賣去,他楊空念偏偏不吃這一套。
任天下皆黑,我只獨善其身。
別人要殺自己,楊空念也不是沒有想過。他原以為雷霆表面上不動聲色,暗裡卻按捺不住想要動手了。
也只有他霹靂堂,才有這樣的實力、財力。
只是楊空念萬萬沒想到,刺殺自己的卻是塞北的烈馬堂,這卻是怎麼回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出的事,還要擠破腦袋去想,那不是頑強,而是頑固。
楊空念放下了這樣念頭,卻又起了另外一個念頭:“不管怎麼說,如今無錫極不太平。我倒不怕什麼,唯一惦念的卻是女兒楊小思。不如讓海天鏢局許家護送她回京城吧,畢竟天子腳下比這裡安全的多。”
江南的武林世家,當然不止霹靂堂雷家一個。至少還有葉赫家,南宮家,海天許家。只是如今葉赫滅,南宮亡,許家也一落千丈,才讓霹靂堂一家獨大。
造化弄人。其實早在一百年前,江南最顯赫的不是什麼霹靂堂,也不是什麼葉赫白,而是許家,那時徐雪明獨創海天劍法,自立門戶,被譽為海內第一神劍。只是不知為什麼,徐家的後人卻一代不如一代,海天劍派竟漸漸黯淡了。
“石公子,你看請徐家護鏢如何?”
一問之後,竟沒有回答。
楊空念抬頭一看,只見石波清遙望星空,臉上痴痴的,不知是想起了什麼事,抑或什麼人。
上部烈馬風雲:第三章海天劍法
徐江鷗來的時候,天是陰的,雲是黑的,風是疾的,就連路旁的大樹也躁動不安,發出嘩嘩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