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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半路上不知出了什麼意外,竟然連人帶貨全都憑空消失了,至今沒有半點下落。”
“原來是這樣,”方學漸裝出一副(炫)恍(書)然(網)大悟的樣子,指著龍紅靈道,“我和內人成親兩年多了,可她的肚子裡一直不見動靜,求醫問藥不見多少起色,最後聽一個老神醫講,天山上有一種十分珍貴的紅淚雪蓮,對婦女不孕有著非凡的療效,我們想到西域走一趟,買一些來下藥。因為不認得路,便跟在你們後面。”
嚴子路看著滿面羞紅的龍紅靈,又望了望鄰桌几個強忍著笑的車伕,心中疑慮不消,卻也不便再問,抱了抱拳,說一聲打擾,便轉身出去了。
大小姐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腳,一對黑漆漆的嫵媚眼珠流眄顧盼,殺氣騰騰地盯著齜牙咧嘴的方學漸,看那神氣,今天晚上非得大動干戈、殺雞取卵不能罷休了。
把守嘉峪關的是西寧衛的駐軍,一牆之隔,關內錦繡山河,關外便是茫茫荒漠。如今嚴嵩掌權,官場貪鄙成風,凡是手裡捏著點權力的,無不想方設法地搜刮油水,中飽私囊。
施大寶雖然是西寧衛的逃兵,罪不可赦,可是穿上體面的錦袍皮衣,懷揣八百兩的龍頭銀票,不出半個時辰,就把出關手續給辦了下來。
憑駱駝的腳力,只要不迷路,從嘉峪關到哈密不過五天的行程。備足清水、食物、火炭、帳篷和褥子,一行人頂著凜冽的西風,雄赳赳氣昂昂地踏上了大漠之旅。
尾隨著西域駝隊出了嘉峪關,眼前白茫茫的盡是荒灘。方學漸回頭望去,只見連綿的山巒蜿蜒如線,高高矗立的長城雄峻環抱,恰如兩條強有力的手臂控扼大漠荒野。
正感慨間,忽聽前方的駝隊中一個女子的歌聲悠悠地傳了過來:“一過嘉峪關,兩眼淚不幹,前邊是戈壁,後面是沙灘。”歌喉沙啞,蒼涼中透著一股辛酸的悲愴,一點點隨風飄逝,正是那個“太平公主”金香玉。
一路曉行夜宿,過了玉門關,沙漠由淺黃漸變為深黃,再由深黃變成灰黑,真正接近戈壁的邊緣了。
第二天歇在瓜州(今安西),嚴子路又跑了過來,告訴方學漸前面有座星星峽,馬車不能通行,讓他趕緊買幾匹駱駝。
此時天色已黑,城裡的騾馬行早就打烊。山莊眾人忙了半夜,求爺爺告奶奶的,才用高得離譜的價格買來了五頭褪毛駱駝,有一隻還一瘸一拐的,看著就已經搖搖欲墜了,哪裡能負重馱人?
方學漸氣得七竅冒煙,當場就把施大寶這張活地圖踹翻在地,狠狠地臭罵了一通。
後半夜還不能睡,得把一些必不可少的物品打成方包,捆在八匹還能正常跑路的駱駝上。老麻心疼地卸下馬車,從中挑了八匹最強壯的,剩餘的車、馬和物品只能託付給客棧的老闆,代價是每天五兩銀子。
出了破爛不堪的瓜州城,展開在方學漸面前的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廣袤沙海,沒有一絲人煙和生氣。清越的駝鈴又響了起來,在亙古荒蕪的大漠中天籟一般揚起。
一輪紅日從風沙的盡頭探了出來,無邊的晦暗開始紛沓而退,便如潮漲潮落時的浪花,光影之間會形成一道清晰的分水線。平緩的沙漠被陰陽昏曉切割成了兩半,黎明與黑夜間的取捨判若分明。
趕到星星峽的時候已是中午,陡峭的石山戈壁一字排開,高聳入雲的懸崖雲霧繚繞,走得近了,才會從一堵刀削似的山壁中間看出一條縫隙來。
峽谷內道路曲折,最寬的地方可容五車並行,最窄的地方只容單騎透過。兩旁石壁巍峨陡立,巨大的山岩又黑又亮。澄藍和墨黑互相輝映,蔚為壯觀。
方學漸抬頭望天,只覺天色又藍又亮,宛如潛在海底仰望一般,心中大叫乖乖不得了,幸好這山崖夠高,否則在上面埋伏,單是扔扔石頭,下面的三百多人恐怕就要死一半。
這條不足二里長的星星峽足足走了半個多時辰。峽谷盡頭豁然開朗,一條足有百尺寬的康莊大道遠遠地鋪出去,彷彿與天地的盡頭相接。兩旁橫亙的山岡依舊是黑色的,陽光照在上面,反射出奇特的光芒。
深秋的夜晚總是來得十分及時,當龍紅靈昏昏沉沉地牽著韁繩,就要在馬背上熟睡過去的時候,一聲低沉的號角嗚嗚地響了起來,這是西域頭人命令自己的屬下原地紮營的號令。
她精神一振,睜開眼來,一隻血紅的火盆正從視野中悄然熄滅,暗沉沉的黃昏飛快地吞沒了廣袤的沙漠和天空。
在一個巨大沙丘的背面,五個簡易的帳篷支起來了,篝火也亮了起來,驢腿肉和麥片粥的芬芳更是一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