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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蓉兒早走到一排書架前,聽了他的呼喚,背對他的背脊微微一顫,脖頸一直,卻沒有轉過身來,等了半晌,才輕聲說道:“智奇,你不要怪我,我以前勸過你多次,讓你把陽臺宮掌門弟子的位置爭下來,可是你不聽,一定要去考什麼牢什子的舉人、進士?”
韓智奇太陽穴上的青筋別別亂跳,苦澀地道:“文武山莊,先文後武,這是韓氏祖先定下的規矩,我因為自小體弱多病,才拜入陽臺宮學習武藝,這樣做本末倒置,已有違祖訓,你卻還要我去爭掌門之位,不是要陷我於不孝不義嗎?何況大師兄德才兼備,正是出任掌門的最佳人選……”
“趙復陽何德何能,論才智、論武功、論文采、論人品,你都比他強上了百倍,你不做掌門誰做掌門?”
薛蓉兒的肩頭不住顫動,道,“智奇,你死抱著老韓家的酸腐書包不放,一心就想讀書出仕,可是你看看這個世界,嚴嵩因為做了幾首好青詞,博得皇帝喜歡,安安穩穩地高居相位,獨攬政權;你的師伯陶仲文沒念過幾本書,不但出任禮部尚書,還身兼三孤,拜侯封地,大明開國以來,哪個大臣有他這般風光?”
黑衣漢子一步步地走到韓智奇的身前,突然長劍揮出,“嚓嚓”切斷了他的兩隻手腕,左手一抓,把他從椅子上提了起來,長劍一橫,架上他的脖子,笑道:“韓莊主,憑你的文才武學,也算難得的人才,可惜不識時務,難怪尊夫人要生這麼大的氣。”
鮮血一滴滴的落上蒼白的衣襟,彷彿大雪天突然綻放的一朵朵紅梅,豔得觸目驚心。韓智奇痛得不住發顫,額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他咬著嘴唇死死地瞪著薛蓉兒,一雙眸子紅得似要流出血來。
薛蓉兒輕輕一嘆,幽幽地道:“做女人的,哪一個不盼著夫尊妻貴,在人前風風光光、體體面面?也只有這樣,才不冤了到世上走這麼一遭。智奇,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太死心眼。”
韓智奇目光中的絕望越來越深,突然大聲說道:“你這樣討厭我,為什麼不敢回頭望我一眼?”
薛蓉兒的背脊猛地一顫,纖弱的身子一陣陣地顫慄,猶如風中的一杆蘆葦,過了好{炫&書&網}久都沒有轉過頭去。
黑衣漢子哈哈一笑,道:“韓莊主,你這樣強人所難,可不是君子所為啊,時候不早了,我該送你一程了。”一手拎著他的胸前衣襟,一手挺著長劍往前送出,噗的一聲,劍鋒穿喉而過。
方學漸看著幾縷鮮血斜斜噴出,點點滴滴地撒上暗紅色的書架,嚇得一顆心怦怦亂跳,正要轉頭去看大小姐的臉色,只聽屋中“咄”的一響,張眼望去,只見韓智奇瘦削的身子已被高高地釘在靠窗的木柱上,一雙充血通紅的眸子瞪得滾圓,喉間的長劍“嗡嗡”低鳴,猶自顫動不休。
黑衣漢子撫掌大笑,道:“蓉兒,你看我這招‘白雲出岫’,可還使得?”
薛蓉兒轉頭望了韓智奇一眼,明亮的眸子驀地一暗,低頭嘆了一聲,道:“烈哥,我可是把什麼都交給你了,你…你以後可不能負我。”嬌怯怯的,語帶抽噎。
黑衣漢子喜動顏色,一把擁她入懷,道:“寶貝蓉兒,到了今天,你難道還不懂我的心?”
薛蓉兒哭得更加傷心,嗚咽道:“你們男人家嘴上一套,心裡又是一套,一個個都是見異思遷的花心大蘿蔔,吃著碗裡的還想著鍋裡的,以後有了年輕漂亮的,哪裡還會記得我這個黃臉婆?”
黑衣漢子把胸脯拍得震天響,道:“這可真是冤煞人了,我‘霹靂虎’齊烈也算江湖上堂堂正正的一條漢子,豈是那些偷雞摸狗的小白臉可比?”湊到她的耳邊,溫言道,“蓉兒,你不要哭了,不要說世上根本找不出第二個比你更好看的,就算有,我也絕對不看。”
薛蓉兒“撲哧”一笑,回身在他的額頭點了一指,道:“就喜歡說些瘋話,堂堂正正和見異思遷扯得上關係嗎?”
齊烈見到她破涕為笑,一張光潔的小臉上綴著幾粒晶瑩的淚珠,猶如雨打梨花、露滴海棠,說不出得嬌媚動人,嬉笑著張臂把她抱了個正著,口裡親親、寶貝,噘著嘴巴便要親吻。
薛蓉兒伸手擋住他的嘴唇,歪著脖子道:“昨天的三個人都處理好了嗎?”
“早就處理好了,割下腦袋送去洛陽,那個高雲龍是福王爺的愛將,丟了夫人又折兵,這下可要心疼死了。”
薛蓉兒嘻嘻一笑,道:“上次偷襲龍四海不成,那個殺手的家屬你可照顧好了?”
“早活埋了。來嘛,寶貝,讓我親一口。”
方學漸聽了一怔,隨即